穿过光轮,眼前,终于现出一方相比寻常的天地!
七彩云雾之中,一座虹桥如绸绫一般由脚下铺展,横跨雾海,直达仙境一般的彼岸。放眼望去,美妙景致如诗如画:青山巍巍,溪流潺潺,满目奇花含苞吐蕊,遍地异草清香扑鼻,云气蒸腾中祥光流转,辉耀出好一片姹紫嫣红的云上仙境。
风止,雾散,齐朗也静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般情景和想象中的存在一些差异——仙境,应该是满眼金堆玉砌的亭台楼榭,它们应该是凭空浮在虚无飘渺的云朵上的,不着尘染,更无俗世的纷扰……但这里竟然有山有水,那些奇花异草虽然叫不上名字,但终归是有生机的生命罢了,而且……溪岸边上那低矮的建筑难道是神明的居所吗?那在下面的世界里明明有着更加贴切的称呼——小茅屋!
齐朗迈开了脚步,踏着那七彩的光桥,缓步而行。他有些犹豫,眼前的景象太过出乎预料了,说实在的,对于苦苦攀爬了不知多久才得以到达的这个世界,他真的有些失望。
踏上那方土地后,齐朗踌躇了片刻——他必须那样做,否则脸上的失望一定会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的。终于,他恭敬地站在了那茅屋的前面,恭敬地双手合什,又用恭敬地声音轻轻召唤了一声:“有人吗?”
茅屋里传来了一阵叽哩呱啦的奇异响动。那声响大概是仙音罢,总之那不应该是人类或者其他有生命的物种靠口舌发出的声音。
齐朗有些纳闷地定在那里,仍然维持着恭敬的态度,但在心中却已经暗自发毛了——那果然是高深莫测的神明,就连用以迎宾的仙乐都如此令人无法捉摸。
“轰隆——喀哧——嗡……”
几声金属相互撞击的异响过后,茅屋的门开了——但那不是正常的左右开启,而是倒了下来,缓慢地倒了下来。
齐朗仍然恭敬地垂首侍立,好奇心却促使他抬起了眼皮,偷偷地瞄了一眼。原来屋顶覆盖着的茅草和四墙的土坯只是个假象,那里面却是一副钢筋铁骨。那是一种银白色的金属,这一点从平铺在地的门板上就能看出来,那门板的质地和源平镇的钢铁骨架还有些接近,不过它却是崭新的,并非锈迹斑斑的,而且这间建筑相比之下也小得可怜。
他出来了。那位高尚的神明出来了,脚步无声无息,而且齐朗甚至无法感知到他的气息,看来他的确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齐朗屏住了呼吸,恭敬地鞠了一躬:“讨扰了,在下齐朗,参见仙长。”
“嗡……”
奇异的光晕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好像那位神明本身就是由无形无质的光幻化出来的。不过他应该是停了下来,就在面前的两三米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
不过齐朗还是明白礼节的,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得到对方的首肯,他绝对不可以轻易地抬起头和那仙长对视一眼。他仍恭敬地等待着对方的吩咐。
“你好,齐朗!”
仙长终于说话了,而且还问了声好,看来传说不一定都是正确的,神明不见得都拥有一个高贵冷艳的性格,至少眼前这位应该称得上是位平易近人的神明。只不过……他的声音实在是有些怪异,那像是把一个年幼的孩子闷在金属盒子里所发出的声音。
“呃……您好……”齐朗有些慌乱地回答了一声,快速在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景仰之情,没想到那位仙长却把他的平易近人进一步展现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上来的,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他有些疑惑地念叨了一句,“看来事态发展和我们的预想有些不大一样。你真可怜,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借助工具?”齐朗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吃惊得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他哪里是什么仙长,而是一位幼童模样的怪人!
他身高大约刚过一米的样子,就连个头一直停滞不前的阿察和阿汪都要高过他一头!光溜溜的脑袋却是大得惊人,好像有西瓜那般大小,好在他那双眼睛足有煤油灯那样大,使得整体看起来倒不显得太过突兀,不过他的鼻子和嘴却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完全被钢铁面罩遮挡住了,那大概正造成了他说话的声音怪里怪气的主要原因。
再往下看,他的身子完全躲在了一个银色的罩袍当中。但那大概也说不上是个罩袍,看上去很像是乔安娜在舞会上穿着的蓬蓬裙的裙摆,只不过要缩小五六倍的样子,同时那上面布满了红红绿绿的光点,一闪闪的,看上去异常醒目。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是刚刚从云气中凝结出来的,看上去不太稳定,好像一口气就能吹散似的。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明?开玩笑吧!
齐朗吃惊地望着这位奇怪的小家伙,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在嗡嗡声中,那小家伙一边向齐朗靠近,一边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智人,智是智慧的智,人是真正人类的人。”他说,“欢迎你的到访,齐朗。”
“呃……谢谢。那么我该称呼您为智人?”齐朗赶忙收起惊讶的神色,当然,心中的惊讶还是无法收藏起来的——他明明已经是至高无尚的神?,干嘛又要非得强调那所谓真正的人类?
“你可以那样称呼我,但是……”智人歪了歪脑袋,“如果你称呼我为小智,我会觉得那更有亲切感。”
“小智?呃……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齐朗几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