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听着红雪的话,想到自己可以重生,可以带着记忆。
为什么余玫的记忆就不能转化到这个人面虫身上呢。
正疑神疑鬼……
忽听红雪哈哈大笑起来:
“蠢女人,你竟然还真信了,哈哈”
余珂听着红雪愚弄她成功的笑声,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有什么好笑的,世事无常,什么事不会发生。”
“当然笑你蠢笨。连当年的鬼才玉蟾,穷尽毕生,都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这个尸鬼,又怎么会弄出来。”
“奇事那么多,怎能一概而论。”
余珂嘴上说着,心里却放心不少,转头处理自己的伤。
好在,她自上次在皇宫里起动大阵受伤后,就一直随身装着伤药,去疤药,现在到正好派上用场。
红雪也不再理会余珂,转身研究自己的事情。
……………………
余珂回到了余府,
刚回自己的屋中,就听到,有人来通报大太太快不行的消息。
余珂先是愣了一会,一时心情难分悲喜。
不过也心存疑惑,大太太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然后换了一身素色衣服,急忙赶到荣华堂。
……
荣华院中,已跪着一众人,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喜极而泣的哭着。
只是此情此景,听着周围的哀哀哭泣,她却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余珂也只好低下头来,按照礼数,跪在大太太的卧房门口,静心的等待着。
到发现荣华院的这些贴身侍候大太太的下人,准备得井然有序,也不见情绪太过激动,显然早有预料。
过了一会,屋里走出面容憔悴的郑嬷嬷。
天色还不大亮,她看了一眼院中之人,语带悲戚道:
“九小姐在吗?”
余珂听到喊自己的名子,忙道:
“郑嬷嬷可有什么吩咐?”
“是太太想见见小姐。”
郑嬷嬷眼带复杂的看着余珂道。
却见九姨娘站起来:
“我也很想看看姐姐,不如让我陪着珂儿进去吧。”
九姨娘十分不放心余珂单独进去。
大太太一向恨她入骨,临终前没准想最后一搏呢。
“姨娘莫担心,太太就是和九小姐说两句话。”不会对小姐做什么的。
郑嬷嬷显然非常明白九姨娘的心思。
“人之将死,许多事也会看开的。”
九姨娘看着周围人都看向她,也知拦着嫡母见余珂确是不妥:
“那麻烦嬷嬷多照应了,可千万别让珂儿冲撞了太太。”
九姨娘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我记得嬷嬷的女儿是嫁给了,瓷州一布商吧。”
“老奴的大女儿是嫁给了瓷州福庆布行的当家。”
郑嬷嬷一开始还没明白九姨娘怎么有此一问,紧接着一想,就全明白了,怕是九姨娘以此要挟她吧。
想到九姨娘,包括大太太刚进府时的单纯模样,到如今一个个虽然面上笑着,却处处心机深沉,郑嬷嬷叹了一口气:
“奴婢会护着小姐的。”
九姨娘这才点头。
余珂看此情况,不进去,肯定不合礼数,也只好忐忑的走向大太太的卧房。
心里却不怎么安生,虽然九姨娘威胁过了,郑嬷嬷也承诺了。
但大太太两个女儿全死了,她也马上要归西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没准临死前还想拉个垫背的,出出气呢。
只是当她走进屋中,看到床上,这个垂暮的老妇时。
先是震惊这个老得不像样子的,皱巴巴缩成一团的人竟是大太太。
接着也想明白,为何这段时日,余老爷和大太太都不让府中的其她人来荣华院的原因了。
大太太明明才四十多岁,但是现在的样子竟像快要老死一般,若不是余珂本就经历不少,只不定要当场吓晕过去。
而且依着大太太的性子,她怎么可以容忍,她看不起的一众姨娘,看到她这副行将朽木的样子。
似是听到余珂的脚步声,大太太转过脸来,浑浊的眼球转动一会,似才找到余珂的位置。
“你来了。”
大太太苍老、又虚弱不堪的声音传来。
“女儿见过母亲,”
余珂垂下眼帘,边行礼边道。
“不用多礼。”
大太太想抬手虚扶余珂,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她僵硬的手臂。
虽然她苍老的脸上,表情变化不大,但是眼神却突然痛苦起来。
“是的,母亲。”
余珂声音颤抖道。
也许,她恨这个女人,恨了很长时间。
但是现在看着大太太苍老的躯体,麻木,绝望的眼睛,心里却一瞬间不好受起来。
‘她终归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终有千般恨,万般怨,但是看着落到此种地步的大太太,还是心酸异常。’
“好孩子,你终是个心善的,到这时还能叫我声母亲。”
大太太看着余珂,眼里却出现一些歉意与悔恨之色。
“……您是父亲的正室夫人,自然就是余珂的母亲……”
余珂吸吸鼻子,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懂规矩,知礼数,无怪你父亲最是喜欢你。”
大太太眼神复杂,不知为何突然这样说道。
余珂虽疑惑大太太说的‘最喜欢’,但还是顺着道:
“父亲对余珂确是爱重非常。”
大太太却摇摇头,思绪似飞到很远:
“傻孩子,你果真是看不透的,无怪玫儿,小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