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细看,却见远处出现一个身着轻甲的挺拔英俊男子阔步走来。
夜色中,火把的火线忽明忽暗,独眼男眯着眼细看,突然笑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定北将军,真是幸会幸会。”
来人正是宋倾琛,他正是本次负责剿匪的指挥之一。
宋倾琛,渐渐走近这里,对着独眼男道:
“尔等若原地束手就擒,没准罪刑还可减勉一些,留下一条性命。若不从,尔等知道下场。”
宋倾琛声音低沉,但却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所个人的耳朵。
不少还在负隅顽抗的流匪们就有了些退意。
“大家不要相信他,以我等所犯之罪真的可以苟活下来吗?他不过是在消磨我等的意志,好速战速决,以最小代价将我等灭杀。”
独眼男看着刀下的人质,微有了些信心。
“大家一人带上一个人质,跟着我走,杀出重围。”
独眼男想得很好,他武功不比,前山大王李壮差,也比他会笼络人心,却因为入山较晚,没当上山大王,所以一直心有不甘。
可现在李壮死了,只要他带这些残余兄弟逃出生天,可不就是他以后的好机会。
“消磨你等意志?”宋倾琛冷笑一声,“阁下未免太过妄自尊大了些。”
说着看了看周围的人:
“宋某时间有限,众位若还想活命,早早弃暗投明才是正理。”
“大伙不要听他的,想想我们死去兄弟的凄惨模样,想想我们因何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这些人逼的。”
独眼男再次大声驳斥。
正当所有人徘徊不定时,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出现:
“宋将军,不能放这些贱民走,一个都不能,我要让他们死绝,死得无比凄惨!”
余玫扭曲着狰狞的脸说道。
宋倾琛早就跟上这伙流匪了,自然知道余玫的身份,听了她的话,大皱眉头:
“余小姐禁言,休要信口开合,扰乱人心,”
却听余玫“呵呵”的一阵让人牙疼的狂笑:
“看你装得多道貌岸然,还不是跟着我那妹妹私下苟且,做些见不得人的淫|浪丑事。而且这些流匪罪行滔天,全杀了有什么不可。放心,你要是肯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就答应你不把你们的事捅出去,不与那小贱人生的野种计较。”
余玫一幅施恩的语气。
宋倾琛已眼带冰冷:“私下苟且!余小姐若再胡言乱语什么,休怪宋某刀下无眼。”
余玫轻哼一声,一幅觉得宋倾琛不敢把她怎样的表情,就想开口再说什么……
却被独眼男子打断:
“听吧,这宋倾琛可不是你们听到的,光明磊落的大英雄。连淫|乱未婚少女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他真会如他所言,会放了我等吗?”
不用独眼男子多说,再场的许多山匪重新握紧了刀,已做出了殊死顽抗的打算。
独眼男看时机成熟,这一刻他看了一眼,周围苍梧山匪众:
“兄弟们,杀……”
可就是一个大意的瞬间,
“噗,”
独眼男子,突然被一个突然出现,长像十分俊美的男子,拿着森寒的长剑,闪电般的从后脑一剑洞穿。
“嗵”独眼男子,瞪着不甘恐惧的眼倒地不起。
而被独眼男要挟的,小厮打扮的余珂,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拉起来,搂到怀里。
就见男子一抬手,密如飞蝗的箭再次冲过来。
……………………
余珂双手抖得如筛糠一般,是怎么被重枭带出山贼大院的,到达外面一处营地大帐的,她完全没注意。
到不是因刚才被当做人质时,她受到了多大惊吓。
而是因为她杀人了。
她真的杀人了。
就在重枭洞穿独眼男子头颅的一刹那,她用丝线,同样刺穿了独眼男的心脏。
可就算杀人,是因为迫不得已,就算,她安慰自己说,重枭先一步至男子于死地也说不定,她不过是补了一下。
但是在丝线窜出,刺进独眼男心脏的一刹那,她杀人就已是事实了。
“别害怕,有本王在,没有人伤得了你,”
重枭看她颤抖的样子,以为她受惊过度,用着过了变声期,变得十分好听的磁性嗓音温言劝慰。
“……”余珂却像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听到周围声响一般。
她想起了很多,甚至是年少时的梦想,自己前世平淡的一生。
她只是个普通女生,前世的她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四讲五有,奉公守法,从来是她做人的基本准则。
活了二十多年,是连条鱼都没杀过。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生继续普通的她会杀了人。
也许说起来矫情。
但她杀人的经历就如,只会开车的人,突然开了一次飞机一样,这其中积蓄的勇气及狠意,大大超出了她的的承受犯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紧紧的搂着重枭劲瘦的蜂腰时,急忙松开手。
“谢……谢谢你……”
余珂一时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吱吱唔唔的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