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是个长相看上去憨厚的何远方。
林玉竹不禁侧目的看着他,如果没记错这人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般憨厚。
此人在书中并不是老实的性子,有些爱偷窥女知青,所以说,弄个帘子还是有必要的,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谁就是好人了。
大家初次见面自然都是笑脸以待,谁也看不出对方的好坏。
等赵香兰和王小梅进屋一看,屋子已然大变样。
王小梅直接说道:“呦,谁带了这么多土布呀,还有没,给我们也上一个,这一炕上的就一头挂帘子不太好看吧。”
王小梅普通话不太好,在东北待了两年说话味儿有点东北又有点家乡味儿,听上去怪怪的。
这话让李向晚轻皱眉头,这土布也不是白来的,听王小梅的意思是想白拿,“都用完了,在想弄估计你们得去市集上买。”
王小梅面上有点不高兴,她来这两年了对新来的知青难免有一种优越感。
听没有土布了,嘀咕着,“要我说一个屋子睡你们弄这个都多余,不如把布拆了挡门上,咱们都注意点大家都不用走光,剩下土布还能留着弄点别的,咱们都是女同志还互相怕看咋的。”
林玉竹对王小梅的话有些诧异。
不说她把土布当不当值钱的东西来看,光是这种不怕坦诚相见的言论还是挺彪悍的。
她曾经还看过一个争论帖,论南方澡堂和北方澡堂区别,北方澡堂是大通屋,不带隔间的,大家在一个屋子洗澡能把别人看的一清二楚,身材好坏是一点都瞒不了。
而南方是单间,所以南方极其的注重这一块。
林玉竹咂舌,可见有些观念也不能全按南北之分。
在李向晚看来王小梅这人有点脸皮厚,没理她的话,直接转身去了厨房。
林玉竹耸耸肩,想把这布拆下来是不可能的,也跟着出了屋,张艳秋自是一样跟着一起出去。
王小梅一看几人都不搭理她,面上难堪,冲着门口呸道:“矫情,学资本家的作风,浪费国家资源。”
这话就有些重了,赵香兰拉了一下她,“都是下乡的知青,何必弄成这样。”
王小梅哼了一声,噘嘴说道:“都一个屋,就她们弄了帘子我们没弄,让人看了好笑话咱们么,好像多穷,多不讲究似的,就她们娇贵怕看?我们就大大咧咧不怕被看了?”
别人,村里能有谁来她们这。
赵香兰望了望院子里劈柴的王阳和新来的李向北,在看王小梅也不怎么太劝了,“一来就闹矛盾还不得让人以为咱俩欺生不容人,你要气就自己气吧,我可得出去看看午饭做什么。”
王小梅一跺脚,“叛徒。”
本来也不熟,女生这边闹出点口角也不易被发现,男生们都没察觉出来。
村里给发的是玉米粒,不是那种一粒一粒的,是磨碎成米粒大小一般,这东西熬粥也挺顶饿的,就是费时间,要熬的就一些才能熟,要是冬天省柴舍不得熬久了,吃着就有些喇嗓子不太好喝,夏天不愁柴火,自然熬的久些,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老知青自然有时间把玉米粒磨成玉米面,她们干了一天活光喝粥肯定喝不饱,所以还要做窝窝头。
林玉竹几人还有些干粮,无非熬点粥喝点热乎的,所以也没开口借玉米面。
一人拿好自己的量,到锅里熬粥。
村里管的不严,家家都有片菜地,不在自留地的范畴,也没人会去告,大家谁家不吃菜。
这些蔬菜不算任务,带着红袖章的人下来倒是能管,可没有几个人敢管。
前几年就有一批镇上来的来村里要除掉村民院子里的菜,惹来了民愤,被村民们给打了出去,也就再没有人触这个眉头。
村民们团结起来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公社的领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村里青菜最不值钱,知青们后院也种了一片菜地,夏天吃菜还算方便。
几人炒了盘韭菜和芹菜,又拍根黄瓜,就没再多做。
饭桌上王小梅直接说道:“这菜都是我们种的,你们新来的几人以后负责照顾菜地吧,总不能白捡现成的吧?”
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除开王小梅语气里的刻薄,林玉竹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王小梅一副她们吃白食的样子,让人有些腻歪。
林玉竹没怎么下筷子,咬着干硬的烧饼就着粥在那喝,她是又饿又累的,恨不得赶快吃完上炕休息。
也不知何远方抽了个什么风,竟然夹了一筷子韭菜到她粥里。
卧槽,林玉竹天雷滚滚差点骂出口。
嘴里的饼都忘了嚼,什么情况?说好这个年代大家都很含蓄呢?不说这时代男生都不敢跟女同志多说两句话的么!
也不是林玉竹自恋,她这副皮囊算是不错的,用这个年代的形容词,生的白净,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嘴,怎么看都是个好看的妹子,就是看着有点弱,面嫩好欺负!
林妈只是看不上原主的性子,可吃食上并没克扣过这个闺女,养的也算是娇俏可人,林玉竹没想到这一来就勾起别人的色心来!
神色渐渐恼怒起来,在这种年代非亲非故,凭什么要你帮着夹菜。
林玉竹抬头刀子似的眼神看着他。
何远方这人又是个有心没胆的,接触到林玉竹目光,明显有些慌张。
他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看你不怎么吃,就想着给你夹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