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烬赤着一只脚离开了河边。
小灯的那只鞋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想起她的眉眼,他的嘴角忍不住浮出笑容,一颗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他的小灯儿啊,他还有一份大礼给她。
天色渐渐黑了,天边的残霞也消失了,村子里有许多老树自然生长,此刻好象爬出棺材里的恶鬼。
公子烬像幽灵一样走进村庄,束发的头绳在脑后飘荡,像一条怪蛇,用尾扫荡,着实吓人。
他赤着脚踩在地面上,没有一声声息。
老五正在房间里和女人厮混,白肉生香,他起了一壶酒,和女人相互喂食,满室酒香,让人如痴如醉。
公子烬很喜欢老五的这种皮肉放纵。
他无声无息走进房间,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房间里的装饰,他听见内室里有男女动情的声音。
他看见墙壁上挂着一把弯刀,公子烬缓缓走近,右手一抖,已将悬挂墙壁的刀抽了出来,左手一压按在刀背上,刀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可惜了,刀不染血,终究少了美感。
他抬腿走进内室,那男女还在热情翻滚,他饶有兴致的坐在床头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挑眉观看着。
他摇晃着酒壶仰头喝了一杯,酒在舌尖留香,就好像亲吻小灯儿时的感觉。
“啊,小灯姑娘。”
老五兴奋的喊了一嗓子小灯的名字,他生出怅惘,觉着她那么美,那么早嫁人生子真是可惜。
他微微起身,却忽然觉得脑后有炙热的视线,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狭长眼眸,眸色锋芒狠厉,他似乎都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老五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
公子烬扔了酒壶,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对老五歪头一笑,手中的刀在他指尖被挽成一朵花,灯火照在他的脸上,浅浅流泻,他长得真好看,笑的也十分好看:“杀你全家的人。”
“去你妈的……”
老五瞬间起身去夺刀,可还没动作,骂到半截的话也就此顿住,喉头呃呃乱响之后,头颅已滚落在地,猩红的血如烟花绽放一般,四下乱溅。
公子烬心情甚好,从椅子上走下来,手腕一转,又砍下他一只手,鲜血喷在他的脸上,又狰狞又带着战损的美感。
他笑弯了眼睛,眼尾拖出很浅的一痕,低吸一口气,兴奋啧了一声:“你竟然在这么龌龊的时候想她,我都不敢亵渎她,你也配?”
老五身下的女人被眼前少年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他头上荡着的红绳比鲜血还刺眼。
公子烬坐在地上,微微屈腿,对她招了招手。
那女人顿时精神一振,瑟缩的拢好衣服爬了过去。
公子烬伸出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挑眉道:“听过这种声音么?”
那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眼珠子不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讷讷半晌,言语不能,连颤抖都忘了。
公子烬浅笑的用拇指摩挲她的唇:“人死前的呻吟声,他们疼的撕心裂肺时发出的那种绝望的叫喊声,啊,嘶……”
他闭上眼睛一脸享受,他的周身飘着朦胧的灯火,让他看起来像从地下怕爬出的阎罗,须臾,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女人,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想这样死么?”
那女人听见死,似乎才回过神:“不,不,我不想……”
为了活命,她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子若饶我,我愿意以身……”
公子烬忽然揪起她的头发,站起身把她提了起来,向不远处的凳子上走去,这世上,除了小灯儿,他谁都不要。
那女人痛苦抽搐,不停的哭喊,公子烬就喜欢听,这心情也不错,他低眉看着他手心里的头发,鬓发也戴着步摇。
他眯了眯眼睛,小灯儿没有这些首饰,他甩手扔了她道:“去给我做件事,办好了,我就饶了你。”
那女人跪在地上,头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公子烬坐在椅子上,有些漫不经心道:“村头吴妈妈家,明日清晨,你去给我带句话。”
那女人闻言愕然抬头,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公子烬停了手中的动作,不耐的瞥了一眼她:“不走?”
女人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爬了出去。
临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双膝俱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可怕的少年,到底是她有福,她这条命是从鬼门关囫囵出来。
只是她好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这个变态无情的男人感化,或者治服?
……
公子烬在河边扔了老五的断手,是左手。
他看着自己的鞋子还在河床上躺着,他奸计得逞般勾了勾唇,转身回了家。
不过他没有去找小灯,而是躲在房屋旁的树枝间偷偷看着她。
他仰头咽了咽嗓子,天黑了呢。
小灯在屋子里已经焦急的等着一个下午,公子烬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妇人也来质问了她几回,说她儿媳妇也不见了,上午二人都抱在一起,她肯定是被公子烬掳走了。
起先小灯还敷衍几句,可天色越黑她心越不安,后来实在把她惹急了,她喝道:“你那儿媳妇生性放荡,这会儿不知道和谁躲被窝呢,你在村里挨家找肯定能找到!”
老妇人被噎的哑口无言,转身就走了。
小灯赤着脚一直在门口观望,等着他回来,终于在天黑完全透时,忍不住跑出去寻找公子烬。
都怪她,都怪她没有看好他,他只有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