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风这边刚想笑话她几句,突然闵烟烟身边的芸香来了。
她进来后,先问了安,随后对被子里的顾青纱道:“小姐,该起床了,国公府的徐夫人和徐世子一起来了,夫人让您洗漱一下,赶紧过去。”
听到国公府徐世子,顾青纱一把掀开被子,一脸意外:“你说谁?”
“国公府的徐夫人和世子爷都来了,就在夫人院里。”
顾青纱一个翻身坐起来,小脸都白了。
“这么早,他们来作甚?”
“奴婢不知。”
芸香说着,抬脚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找出那套新做的淡黄色的长裙,配上那件水绿色春衫,放在一旁,然后又让人端来热水。
见此,不想起床的顾青纱也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起了床。
洗漱过后,换上衣裙,芸香亲自替她梳妆打扮。
顾青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精打采道:“嬷嬷随便弄弄就行,又不出府。”
“那怎么行?府上来了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的,虽然小姐天生丽质,但打扮起来,不是更好看么?”
这若是放在之前,顾青纱听了她的夸赞,自然是高兴。
但今日心事重重,她完全开心不起来。
待装扮完毕出门的时候,顾青纱一把拉住了芸香,犹豫着小声问:“嬷嬷,那个徐大人他没事吧?”
芸香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笑着道:“小姐放心,徐大人好着呢。”
“是吗?”
顾青纱微微放下心来,带着红梨跟在芸香身后去了梨花苑。
走到半路碰到在等她的顾青风,待她走近后,顾青风压低了声音:“一会儿徐家若是想攀扯点什么,你就装酒后失忆,什么也不知道。”
顾青纱点头:“好。”
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反正咬也咬了,吐也吐了,总不能让他再咬回来吧?
而此刻,梨花苑主屋内,闵烟烟看着徐正庭耳朵上的伤处,一脸惭愧地对秦明月道;“昨日我是一晚上没睡着,想着正庭耳朵上的伤,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看着就吓人。”
秦明月笑笑,不以为意:“妹妹无需担忧,我家这个六岁就随着他爹在军营操练,摔伤跌打是正常事,再说了,小青纱又不是故意的,说到底还是怪我,昨日就不该准备桃花酿,换个其他的度数低的,孩子也不能喝醉。”
“她是酒量浅,又偏偏喜欢喝。”闵烟烟叹了口气,“也是被我和她爹惯坏了,不让喝还非得要尝尝,尝了两口就醉得爬不起来。”
秦明月捂嘴乐了:“当真是酒量太浅,那夏家的二姑娘还喝了两杯,一点事没有。”
“可不嘛,我家这个不能喝还非喝,拉都拉不住。”闵烟烟又看向徐正庭,肉声问:“可又找过大夫?”
徐正庭沉声回道:“无碍,府上常备有金疮药,我已经用过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芸香率先走进来,对坐在主位的闵烟烟道:“夫人,小姐和二公子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话音落,顾青风就抬脚走了进来,而他身后,是垂着头像只鹌鹑的顾青纱。
顾青风先向闵烟烟问安,随后向秦明月行礼,最后又和徐正庭见礼。
一番操作过后,轮到藏在他身后的顾青纱。
顾青纱硬着头皮上前,走到秦明月跟前,微微蹲身,轻声道:“青纱见过国公夫人,夫人万安。”
秦明月伸手过来,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到了跟前。
抬眼,视线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心疼道:“可是宿醉头疼?”
顾青纱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秦明月一听,忙对一旁的贴身丫鬟红梅道:“快,将那药丸拿出来,给顾小姐吃下去。”
一旁闵烟烟看着秦明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一个小瓷瓶,打开,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顾青纱面前。
顾青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闵烟烟。
闵烟烟正要开口,一旁秦明月忙解释道:“你看我,关心则乱。”
接着道:“我家国公爷好酒,每次醉酒之后浑身难受,我寻了不少名医,才给他配出这么一味药,对宿醉后的头疼恶心是极其管用的。”
闵烟烟听了,伸手接过那药,对一旁芸香道:“倒杯温水来。”
温水很快端了过来,闵烟烟将药递给顾青纱,顾青纱二话没说,直接将药丢进嘴里,和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一旁的闵烟烟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徐正庭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好看的剑眉微拧着,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于是对顾青纱道:“昨日的事,你大概都不记得了,有一件事,你须得向正庭道个歉,你昨日咬伤了他的耳朵,该说声对不起。”
顾青纱:“”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她抬眸看着闵烟烟,清澈的眸子满是求救之色。
闵烟烟没理她,朝徐正庭坐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快去!”
“妹妹这是作甚?”秦明月忙出了声,“你不会以为我们今日过来是为了这一声道歉吧?”
她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说到底是我们招待不周,让小姑娘难受成那样,我这心里是万分过意不去,所以一早就想过来,临出发的时候,庭哥儿来了,说要随我一起来府上看看。”
一听这话,闵烟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秦姐姐哪里的话?这事是我们的错,这皮猴又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