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庭一早到了刑部,先调查卷宗,然后去了牢狱。
审过嫌犯刚出牢狱,就见林盛急冲冲赶来,一见到他,对方忙道:“主子,出事了。”
“何事?”
“刚如意楼的伙计跑来说如意姐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好像摔到了头部,昏迷不醒……”
一听这话,徐正庭脸色一凛,抬脚朝大门疾步而去。
林盛紧跟其后:“黑龙就在门口。”
徐正庭几乎是瞬间就出了大门,他解下腰牌丢给林盛,沉声吩咐:“去请袁太医。”
“是。”
徐正庭翻身上马,疾奔而去。
林盛转身,坐上马车朝袁太医的住宅奔去。
花乡苑距离如意楼不远,但距离刑部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待徐正庭到了花乡苑门口,恰好看到齐肖送大夫出来。
见到他,齐肖立马迎上来:“大人,您终于来了。”
徐正庭一边大步朝里去一边沉声道:“她现在怎么样?”
齐肖一脸焦急:“我们找了回春馆的大夫,他说老板脑子里面有淤血,他不敢擅自下药,担心会出事……”
徐正庭没再说话,进了小院,大步进了屋。
以前每次来,他都止步于外间,但今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脚步未停,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守在床边哭得两眼红肿的甜丫一见到他来,几乎哭出声来:“大人,你快救救主子……”
徐正庭看她一眼,沉声道:“你先出去。”
甜丫被他浑身的气势吓得立马噤了声,强忍着眼泪,赶紧退了出去。
待她退出去后,徐正庭在床边坐下来。
垂眸,看着躺在床上阖着双眼一动不动、一脸苍白的姜如意,徐正庭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昨晚在马车里,她浑身娇软地靠在软枕上,一脸娇嗔地埋怨他规矩太多……
他附身过去,大手轻轻搬动她的头,看了一眼伤处。
后脑勺的地方,像是撞到尖锐之物,已经肿了起来。
他避开伤口,又仔细检查了其他地方,除了胳膊有擦伤之外,呼吸还算均匀,看起来一切都还好。
这时,外面传来林盛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他领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走进来。
徐正庭起身,朝对方拱手行礼:“袁老,麻烦您跑一趟。”
袁太医伸手扶他道:“世子无需客气。”
徐正庭直起身子,沉声道:“您这边请。”
对方轻轻点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姜如意,随后问徐正庭:“伤在何处?”
“在脑后。”
他说着弯腰过去,大手轻扣着姜如意的脸颊,将受伤的后脑勺露了出来。
袁太医附身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眉头皱了起来:“怕是磕到了坚硬之物,里面有淤血。”
说完,他挽起衣袖准备把脉。
徐正庭将姜如意放了回去,后退一步,让出位置。
林盛也忙拿了杌子来,袁太医坐下后,手指轻轻搭上姜如意的脉搏。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替姜如意把脉的袁太医眉心一会儿松开一会儿皱起,看得一旁林盛的一颗心也跟着起起落落。
过了许久,对方才收回手指,抬头看向徐正庭:“脉象极虚!”
徐正庭一听,剑眉瞬间拧了起来。
他也略懂医理,自然听得懂极虚之意。
他开口,嗓音低沉:“可有办法?”
“我先开一剂药,熬得浓浓的给她灌下去,如果鸡鸣之时她还醒不来,老夫也无能为力。”
说完,他径直出了里间,到外面开药方。
外面站着的齐肖和甜丫都听到了他的话,谁也不是傻子,脉象极虚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甜丫抱着齐肖,咬着嘴角却不敢哭大声,浑身颤抖不止。
齐肖红着眼眶,满脸是泪。
林盛则一直跟在袁太医身后,恳求道:“袁老,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如意姐她不能有事……”
“命数自有天定,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他快速开好药方,交给林盛,随后离开。
林盛将药方交给甜丫,甜丫拿着药方就像是拿到了救命药,朝厨房跑去。
甜丫刚出去,徐正庭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看着齐肖,沉声道:“你先回如意楼,那边的事先交予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齐肖:“老板她……”
“她不会有事!”
徐正庭的话像是给齐肖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徐正庭接着沉声吩咐林盛:“你去一趟承王府,去找承王侧妃,让她进宫一趟,把柳满月带过来。”
“是。”
……
姜如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是个很小的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特别可爱;只是梦境太模糊,她只知道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很多花花草草,还有成群的丫鬟和奴仆。
更让她开心的是,她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母亲,每次母亲都会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唤她‘囡囡’,姜如意非常贪恋这种温情,总想看清母亲长什么样,但眼前就像蒙了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
她有个特别高大的父亲,父亲总喜欢将她放在脖子上,带着她在院子里飞呀飞,这个时候,她就会听到母亲特别温柔的笑语:“慢点,别吓着囡囡。”
她好像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对她特别好,一个总是欺负她,她好喜欢大哥,好讨厌二哥。
梦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