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要他的命,道长只是想看清他是否有资格知道凌霄魄的下落。

如此,他不躲,他要昭示他的诚心,他要得到资格。

夜深沉,月皎洁,山在虚无缥渺间。

峰顶众人厮杀几个回合后,两方暂时停歇。

“花离修,怪不得师父要将你赶出白云观,你居然护着一只妖,你若再阻止我们诛妖,休怪我们不念旧情要你性命。”道观一方人马中有个青袍少年用剑指着花离修怒道。

“青儿,他虽是妖却是善妖,并非道门宗旨中说的妖邪,请你们放过他。”花离修诚恳的对曾经的师兄弟们施礼说道。一袭和那些人同样的青袍上沾满斑斑血迹,有他的,也有他身后黒蟒的,也有他身侧家人的。

他们不是这群狼虎一般的道观之人对手,他们原本就重伤在身,他们联起手来也就寥寥四人。

“哼,我看你是被妖精迷了心智,就让我们替你醒醒脑。上。”一声怒喝,又是一番厮杀。

一棵擎天苍松之后,一袭深蓝色道袍的巫月静静站着观看厮杀,阴柔的眸中泛起嗜血的殷红。

他憎恨那些攻击黒蟒的道门中人,但他更妒恨那条黒蟒。

曾经,他也这样傻傻的跪在某处被人欺凌践踏,却没有人为他守护。

曾经,他也身陷囹圄生来死去,却没有人愿意救他。

天道,你何其不公!你又何其残忍!

此时此刻,你还要安排一个失去一切的灭族之人来救一个拥有幸福的半妖。

他不想救,但他必须救,那就等到最后一刻再救。

厮杀惨烈的进行时,时间缓缓流淌着。

天上,月东沉,繁星隐,一抹淡淡白芒出现天际,天明即至。

“扑通,扑通。”双拳难敌四手,四人难敌群狼。护着黒蟒的四个人倒在地上,一只染着血色的仓鼠被其中一人抛到远处草丛。

窝在草丛中的仓鼠望了眼将它从剑下救出的清雅男子,对曾经捉弄男子的那些行为感到羞愧。

“杀了妖蟒。”众声齐喝,一把把森寒的冰冷长剑刺向云斑黒蟒。

杀气近,死亡至。

云斑黒蟒仰头嘶嘶吐着信子,琥珀色的蟒眼闪过一道嗜杀的凶残。变为兽身原形时最难控制兽性,一旦遭遇危险,原始的求生欲念会刺激兽性爆发。

它呲出獠牙,抬起蟒尾,准备疯狂的反击,体内,那压抑已久的兽性即将彻底苏醒。

“噗噗噗噗。”寒剑入体,却不是黒蟒的身体。

正咬着一人脖子的云斑黒蟒蓦然松口,扭回头看向护在蟒身上的四个家人,那些要他性命的冰冷寒剑刺在他的家人身上。

“嘶嘶。”云斑黒蟒仰头向天悲嘶,眸中的嗜杀凶残被澄澈的水雾熄灭。他们为他牺牲,只为他是个善妖,他不能让兽性爆发。

“去死吧,妖蟒。”冰冷的一把把森森寒剑带着彻骨的杀气再次刺来。

草丛中的仓鼠无奈的捂上鼠脸,它没有救黑货小子的能力。

云斑黒蟒将四个还剩一丝生息的家人圈在蟒身内,扬起蟒头傲然接受那些为人间正义刺出的无情之剑。

曙光即来,他再坚持一刻,就能得到凌霄魄的下落。

“嗖。”一把碧绿欲滴的玉箫划过空中,在一众道门中人面前回旋出璀璨绿芒,流光飞舞间,寒剑脱手,众人倒地。

“谁,出来。”叫青儿的青袍少年从地上爬起,怒声搜寻四下。

没有人影,没有应答,只见玉箫在空中一划,如流星射破苍穹的天空。

天际淡白大涨,曙光跃然而出,一抹妖艳的霞彩晕染天边。

日出,夜过。

顷刻间,云斑黒蟒化为人形。

一袭墨袍绝美的太子殿下伤痕累累的跪在道观门外,四个家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身边。

“杀了他。”找不到暗处出手那人的众位道门中人捡起长剑欲再次诛妖。

“住手。”一声庄严沉闷的喝声,一阳道长双手捧着一个四方四正的明黄锦盒走出来。

“师父,妖还未除。”青儿上前施礼禀报。

“何处有妖?为师只看到太子殿下和被你们伤害的四个善良之人。”一阳道长脸色沉冷的说道。

众弟子皆感惊愕,茫然不解的看向自家师父。若说昨夜师父不出来,是为了检验他们除妖的能力他们还能想通,可是此刻师父明睁大眼的看着一只妖说没看到妖,他们是着实不能理解。

“太子殿下,天罡圣地就是此锦盒的名称,贫道现将它交给你。”一阳道长庄严的双手托着明黄锦盒将它交到还跪在地上的花明玉手中。

“多谢道长。”花明玉伸出血痕累累的双手恭敬的接过。

“没想到巫族失落已久的凌霄魄居然在道门手中。”一道飘渺冰冷的讥讽声线响起,像穿越千年的飞雪划落天地。一人沐着曙光,著着孤寂,落步无声的从树后走出。

“你是?”一阳道长疑惑的问道。

“巫月,凌霄魄在这,快把兮兮还给我。”花明玉猛然起身,抱着锦盒奔向巫月。深蓝色道袍,腰束五彩丝缕,这个装束就是叶府之人对巫月的描述。

“太子殿下,凌霄魄千万不能交给邪恶之人,不然…”一阳道长着急的想去阻挡,可惜迟了,锦盒已到了巫月手上。

“花明玉,在本神尊将叶云兮还给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巫月说话的同时打开锦盒,将一块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撰在手中。

一阳道长见此愣了愣,锦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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