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轻嘲的笑容,说道:“你为何会如此想?我为什么要你死?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知道人最忌讳什么吗?”叶离突然问道,然后说道:“最忌讳的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是,自以为不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有些人,远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别人也那么看中他。或许,是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张麒闻言,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凝固。
“死亡,谁人也逃不了。万物有生即有死,生死消亡乃是天理。我等修真之人,一生所求不过是长生大道,说到底就是要活着。活着,大道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成就一切。即便是死,亦要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为意气之争,丧命于恶斗,这般的轻贱生命,非智者所为!”叶离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你会拒绝我的提议,其实这所谓的生死之约,不过是我搪塞你的理由。毕竟,我总不能答应你那个输了就退出师门的赌约吧?”
他轻笑了一下,语气调侃道:“我怕我答应了,我师父会打断我的腿,罚我关禁闭。”
他话中的调侃之意甚重,有些故作轻松的感觉,围观者听了他的话,皆是了然一笑。得,这还是个怕师父的!
看台上的那些年长的元婴修士听了他这番话,纷纷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原本心里那丝因为叶离随意的赌下生死之约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天资悟性再好,也要懂事听话!因为与同门师兄弟意气之争,就随便立下生死赌约,这般的举动既不理智,又显得心性狠辣了些,做事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一条退路。
宗门这些上了年纪的元婴修士,经历了世事的沉浮,通透圆滑,最是喜欢成熟稳重的弟子,而非是那些莽撞喜欢意气用事的人。因为,只有稳重行事,谨慎圆滑,在这长生大道上才能走的更远。
说到底,还是心性的修行!
那张麒比起叶离来,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光是这心性就差远了。
这些元婴修士,心中立马有了论断,有了张麒的对比,他们越发高看叶离一眼。
修真界便是如此,残酷而现实。失败者只能沦为胜利者的垫脚石,如今那些元婴长老心中的论断,看似合情合理,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胜利者是叶离这一根本事实上的。
倘若战局最后的结果反一下,胜负转换一下,只怕那些元婴长老又要有另一番论断。
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叶离早就吃透了这点,所以他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所有,无论是人际交往也要,宗门名利也罢,只要你有足够强的实力,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与其汲汲营营,机关算尽,倒不如把那份精力和时间花费在修炼上,更加实际些。
他目光不屑的瞥了人群中的柳清钰一眼,只会躲在背后耍些不入流的手段,真是让人看不起!
柳清钰看叶离的目光灼灼,那眼中扭曲的恶意和恨意,便是叶离想忽视都难。他算是记住了这么一号人,臭水沟的老鼠一般恶心。
叶离转头,看向面色发白的张麒,说道:“听说你立志要成为一名剑修?剑与剑修来说,就等同于性命。今日我毁你佩剑,也算是应了赌约。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毫不拖沓的转身离去。
看台上,秦休看着这一幕,一只手抚上下巴,“这小子,有些意思!聪明,真是聪明!”
可不是聪明吗?一番话说得真漂亮,大义凛然,恩威并施,就是再挑剔的人都挑不出错来。看看那些个围观者,哪一个不是面色佩服的看着他,就差拍手鼓掌了!好一个深明大义,心胸宽阔,不计前嫌的好师弟!
叶离这番话,这番举动看起来是无可挑剔,饶了对方一命。可是细思起来,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张麒可是被他损的半点颜面都无,那可怜的自尊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只怕这小子,要留下心魔。若是他挺不过去这关,只怕就要毁了!
这张麒年纪轻轻,正直锋芒毕露的年纪,如今遭此打击,只怕想要再崛起,难!
叶离打击起敌人来,真真是如秋风扫落叶,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年轻的时候,可做不到他这般漂亮。”秦休语气颇有些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了不得吗?”
一个叶离不算,那些几大主峰上的天才少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听说前些日子,明澜祖师破例收了个弟子,年纪比叶离这些人还小些,据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启臻斜了他一眼,道:“就你年轻的时候?愣头青一个!”
可怜的秦休首座,顿时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台上,叶离转身离去,张麒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他的手捏拳握紧,掌心里满是汗,他的手掌里捏着比赛前柳清钰给他的东西。
“张师兄,有了这个,那个离火必输无疑。”柳清钰目光看着他,清秀的脸上神色让人看得心中发冷。
“你觉得我会输?”张麒语气不耐的说道,若不是他,他又怎会被迫接下那个赌约,如今又怎会进退两难?
“不是的,张师兄肯定会赢得,只是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柳清钰说道。
“不需要!我要堂堂正正的赢他,他离火算个屁?只不过运气比我好而已!”张麒神色已经不耐烦,语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