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能的棺匣被井能媳妇请去的木匠做好了。/p
井能媳妇问她公爹:“爹,什么时候给井能安葬?”/p
井能他爹:“这棺匣这个样子,还是早点把他埋了吧。早点把他放土里比把他放到哪儿都强。”/p
“爹,那请不请响器?”/p
“还请什么响器?我看这气不对头,会下雨。事先没请响器,就别请了。来不及了。就到村头井架子家的杂货铺里买两挂鞭炮嘣嘣,让村里的人听听响、知道知道就算了。”井能爹。/p
井能媳妇应了个“诺”。/p
井能爹又问井能媳妇:“墓坑打好吗?”/p
“不知道。我还没去看呐。”/p
“你看看你!”井能爹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到晚的,你能干点啥事。嗯?”/p
“我这不是想着,这匣子不会做成得这么快嘛!”井能媳妇自我辩解。/p
“你要求得简单,人家还能做得不快吗?”井能爹。/p
“我也不懂这木匠活儿啊!什么扣啊卯呀的,什么密啊稀呀的……”/p
“真是个吃货!”井能爹骂了一句,然后,“快点去找人打墓坑吧!争取在雨下来之前把他埋了。”/p
“诺。”井能媳妇答应了一声。……/p
井后在床上仰躺着,让孩骑在他身上,逗着孩,:“老虎!老虎!大老虎……老虎!老虎!大老虎……”/p
井后的孩被井后逗得嘻嘻哈哈直乐。/p
井后媳妇正坐在床头做针线活,忽然问井后:“井能要下葬,你去看看?”/p
“看看?”井后反问道,“为什么要看他?”/p
井后媳妇诧异地“欸”了一声,:“井能在的时候,你们不是一块做事吗?现在人家走了,总得送送人家不是?”/p
“刚开始做事,是他找着我叫我入的伙。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不想干。我去只是给他们帮个忙。但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有了一次就有了二次。其实,他早就该走,我巴不得他走得快一点!‘金身子’,你想想看,要是没有一点性,那能是‘金身子’吗?他们敢拿‘金身子’当一道菜吃,他们该死!现在他走了,他们都走了,我正好可以解脱。我去看他?我呸!”/p
“你不怕人家在你的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吗?你背信弃义什么的。”井后媳妇。/p
“我背信弃义?”井后把孩拨拉到一边,忽然坐起来凑到他媳妇脸前,,“他才背信弃义呐!本来在一块的,他这走就走了,把我晾起来了。我还想戳他的脊梁骨呐!”/p
“他要埋地下了。你咋戳他的脊梁骨?”井后媳妇。/p
井后“哼”了一声,两手手指交叉一起抱住一个膝盖,:“反正我现在不怕他们。他媳妇,还有井刁的媳妇,现在都成了寡妇,不定以后她们还得求我帮她们做活儿呐。”/p
“做啥活儿?”——井后媳妇斜看井后一眼。/p
井后“嘿嘿”一笑,问:“想听实话吗?”/p
“废话!”井后嚷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p
“咳!没办法哟啊。”井后在心里满是得意,,“常言,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们要想不多多,恐怕就得求求我。”/p
井后媳妇潮红了脸,低声问井后:“需不需要我到中间给你们再拉拉近乎?”/p
井后怀疑地看他媳妇一眼,发现他媳妇的好像是真心话,于是就答应了。/p
井后:“这事啊,得找准时机看好点。反正这两个寡妇一个都改嫁不了,时间一长,谁都不可能熬过夜。你就是不找她们,她们也会主动找你。”/p
井后的媳妇“咳”了一声,显得颇同情地:“这女饶命苦啊!她们俩,还都年轻轻的,这就守上寡了,这以后还有好大长一节路都没走呐……”/p
井后:“那没办法。事情已经出来了,想拦都拦不住。老爷叫她们的命不好,甭别人管不住了,连她们的爹妈都管不住。”/p
“也对。”井后媳妇,“依打算,没穷汉,不如老一打算。”/p
“命命注定,先造死后造生。”井后附和。……/p
井刁媳妇把井刁弄到家里之后,就叫人赶紧去给井刁打墓坑。同时,井刁媳妇也抓紧时间去找人给井刁做棺木。/p
井刁家里,井刁在的时候,井刁就是一家之主;井刁去了,井刁媳妇就成了一家之主。/p
井刁媳妇给井刁准备棺木比井能媳妇给井能做棺木还要费事。因为井能有爹妈,做棺木的木料都是备好现成的;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主要想到的是给井能爹妈准备的,但是井能的爹妈不成想井能先走到了他们二老的前边。相比之下,井刁夫妇二人都年轻,井刁夫妇谁都没有往那些不吉利的事情上想,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准备做棺木的木料。/p
现在井刁走了,井刁媳妇还得找人现准备做棺木的木料。/p
要买木料,除非赶会,集上没人卖木料。但是赶会,就时间和路程来,正像井澜池的那样,柳河集离他们村最近,但是下个会开始的时间得等到七后;如果往其他地方赶会买木料,那路程远得恐怕一来一回就得一到一半时间。因为时间上来不及,井刁媳妇合计来合计去,就请人现除自己家院子里的树给井刁做棺木。/p
拿湿木头做棺材,木匠不干。木匠的理由是:用湿木头做出来的棺材会走形,费时费工,下力不讨好。井刁媳妇也因此只好给井刁做棺匣。/p
井刁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