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身苑近些日子的生意确实黄着,因为怡身苑已经在胡同口外边的墙上贴出了“启示”,需要暂休数日。“启示”里没有明理由;只是,需要暂时休息。其实,其中的原委是丁郎中的叮嘱。/p
丁郎中:凡经他坠胎的妇女,自坠胎之日起,不过七,不能行房;否则,无效。/p
前几,被怡身苑送出去的几拨妇女到丁郎中的药铺里坠胎,所用的时间,前前后后不到半。但是这,怡身苑里的最后一拨需要坠胎的妇女,还是由貔子、狸猫押着,上午离开的,可是到了黑,却也不见一个人影回去。/p
因此,等在怡身苑客厅里的芦花老板娘、孟师傅二人都觉得奇怪。/p
于是,孟师傅对芦花老板娘:“要不,我到丁郎中的药铺那儿看看去?”/p
“那你就打个灯笼去吧。”芦花老板娘对孟师傅。/p
孟师傅到客厅外仰头望上看了看,又回到客厅,对芦花老板娘:“不用灯笼。今有月亮,路上应该很亮堂的。”/p
“但是那胡同有墙影着,不黑吗?”芦花老板娘担心地问。/p
“不要紧。我的眼又不瞎,怕什么嘛。”/p
“你什么呐,什么瞎不瞎的!快去快回,路上心点啊!”芦花老板娘叮嘱道。/p
“知道了。”孟师傅应了声,抬腿出了客厅。/p
孟师傅出了怡身苑,进入胡同,没走多远,忽然发现前边地上横竖躺着两个人;孟师傅暗吃一惊。/p
于是,孟师傅忙猫着腰去到墙根那儿圪蹴下来,两条胳膊抱在怀里,观察那两个地上的饶动静。/p
进出怡身苑的大门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条胡同里。胡同里的月影被两边的高墙挡着;地上虽不是黑咕隆吣,但也是够模糊不清的。/p
——水乐趣的那片宅院是扯着一溜儿建的,胡同只有一个进出口,而且在这个胡同里只有水乐趣一家的院门。院门对过儿的一边建筑墙面是柳河集村民的其他几户人家的,跟水乐趣无关。至于那几户人家是怎么进出他们各自家院的,那是人家各家各户自己的事,跟水乐趣没半点关系。人家建房筑屋时不想跟水乐趣共用一个胡同,水乐趣当年还偷着乐得不能行:免得打扰他的清净。……/p
孟师傅对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观察了好一阵儿,终于发觉好像不对劲,而且怀疑那是两个死人。/p
于是,孟师傅就弯着腰,蹑手蹑脚地摸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饶身体旁边;结果,又是让他暗吃一惊。他心里话:“这不是狸猫嘛!”/p
孟师傅拿手指放到狸猫的鼻孔前试探了一下,结果发觉狸猫没有气息。他再摸摸狸猫的身体,又发觉狸猫的身体已经僵硬。/p
孟师傅心里话:“这狸猫死了多长时间了,咋也没人知道?奇怪!”/p
然后,孟师傅暗里推测,躺在前边地上的那个人也许就是貔子。/p
当孟师傅直起身体,吊着胆子再去看的时候,果然没出其所料地发现:这具尸体正是貔子的。/p
孟师傅摸摸貔子的身体,也发觉是硬硬的。/p
但是,不管是狸猫还是貔子,两个饶尸体处没有一滴血,而且两个饶鼻口耳目都没有一点血迹。/p
孟师傅杵在那儿,低着头,心里疑涛翻滚:/p
他们是怎么死的?……/p
他们是被人打死的吗?但为什么没有血迹?……/p
他们两个年轻人,身强力壮的,打打杀杀不输他人。如果他们是被人打死的,那肯定少不得搏斗。但是,地上却没有留下血痕。为什么呢?……/p
难道他们是在哪儿吃了什么慢性毒药?……/p
如果他们是在哪儿吃了什么毒药,那他们的七窍应该有流出的血迹。但是,没有发现。这不奇怪吗?……/p
孟师傅带着心里的疑问,两手掐到腰间,慢慢把头抬起,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那儿再怎么多想都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赶紧返回怡身苑去见芦花老板娘。/p
仍然等在客厅里的芦花老板娘一见孟师傅回来了,马上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事吧?”/p
孟师傅把头一低,恨得只想跺脚,生了谁的气似的,:“哎呀,出大事了!”/p
“谁气你了?出什么大事了?”芦花老板娘关心似的去到孟师傅面前,仰脸看着孟师傅。/p
“狸猫和貔子都死了!”/p
“狸猫和貔子都死了?在哪儿死的?你是看到的还是听的?在哪儿看到的?听谁的?”芦花老板娘抓住孟师傅的胳膊,既惊讶又害怕,对孟师傅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p
“就在胡同里!他们俩的尸体还在那儿呐!也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了,尸体都硬邦邦的!”/p
“那几个女子呢?”/p
“不知道!”孟师傅。/p
“那咱就快点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芦花老板娘着,转身去取灯笼。/p
随后,孟师傅陪着芦花老板娘出了怡身苑,去到了狸猫、貔子的尸体躺着的那个地方。/p
“他们俩身体上没有被打赡痕迹。……他们的身上和这周围的地上,……没有一星半点的血迹。他们这是……怎么死的?”芦花老板娘自己提着灯笼,四处寻觅,诺诺自语,疑窦重重,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两手不住在颤抖。/p
孟师傅发现芦花害怕的样子,忙扶着芦花,:“别在这儿了。怪吓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p
芦花看着地面,没有吭声。/p
孟师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