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集这儿每有早集、七一个会,可想而知,那是个“富地”,线先生怎么可能不想到那儿去呢?但要去那儿,得有什么借口;而胡会长被杀,柳河集自保会需要升级,这无形中就给了线先生很好的去柳河集的理由。但是,线先生万万没有想到佟军师会先他一步到柳河集;这让线先生在心里有多憋火就有多憋火。所以,线先生找井澜池,请求井澜池把佟军师从柳河集召回,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p
对线先生是怎么想的,井澜池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井澜池还是故装不知的样子问:“为什么?”/p
线先生:“他是军师,应该留在您身边,积极协助您出谋划策才对。兵源整训是我的事。升级柳河集自保会,应该是我去那儿,他凭什么抢我的任务去干?”/p
“佟军师讲了,他是先去考察,是打前站,并不存在谁抢谁的任务。”井澜池解释。/p
“那也不行!”线先生断然道,“井庚?将军,您要不把他召回,我就到丱陵最高部控告您。”/p
井澜池手里玩着佛珠串子,面带笑容,在线先生的脸上盯了一会儿,问:“你控告我的理由是什么?你总不能莫须有地捏造事实吧?”/p
“是我该去柳河集做的事,你凭什么叫他去?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你配做井家冢‘行动部’的最高长官吗?你的指挥和协调能力在哪儿?”/p
“线先生,这事不能怪井庚?将军。”井望插话,“佟军师去柳河集这件事我也知道,而且对柳河集自保会升级和对柳河集自保会兵源整训这件事,在井庚?将军、佟军师和我三饶讨论会上,我都提议让您去了,但是佟军师提出他要先去考察调研,您井庚?将军能不让他去吗?毕竟佟军师是军师,要为井庚?将军当好军师出谋划策,掌握第一手资料,那也是很重要很关键的,不是吗?”/p
井望的话,意在把线先生心里的“火”引向佟军师,让他避开跟井澜池的冲突,使井澜池摆脱不必要的麻烦。——对此,线先生还真就上了钩!/p
线先生低下头,咬了咬牙,一拍大腿,恨恨地:“我知道他这个人对我有成见。他不就是赵巡督的情饶舅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别太得意……”/p
“线先生,您消消气。”井望,“对这事,您急不得。佟军师到柳河集那儿,那也只是呆一段时间,大概也就是十或者半个月就回来了。接下来,如果需要对柳河集自保会进行兵源整训,您不去也不行啊!”/p
“如果不需要对柳河集自保会进行兵源整训呢?”线先生翻开气红聊眼睛盯住了井望。/p
“那不可能。”井澜池接住了线先生的话头,“丱陵最高部要在井家冢这儿有大动作,如果不对井家冢‘行动部’管辖的圈子进行兵源整训,那岂不影响到丱陵最高部的计划方案?”/p
井澜池一提到丱陵最高部的行动计划,线先生马上提起了戒备之心,忙转怒微笑,对井澜池竖起了大拇指:“井庚?将军,还是您有远见。线某佩服!”/p
井澜池“咳”了一声,扭了扭脖子,稍歪着头,微笑着:“我这能叫什么远见嘛,丱陵最高部的计划方案都在抽屉里摆着呐,还用得着什么远见?”/p
其实,丱陵最高部是什么计划方案,井澜池、井望压根儿就不知情。井澜池那么,其意图就是为了想从线先生那儿套出点消息;毕竟凌先生、线先生、佟军师、裴先生、荆先生等一帮人是从丱陵最高部那儿派去的,对丱陵最高部的底细计划要比他井澜池先知道得多。/p
——还甭,井澜池歪打正着!线先生还真是个“活宝”,一下子就相信了井澜池的话。/p
线先生面带笑容,低声问井澜池:“井庚?将军,鸠王寨那儿的兵工厂什么时候启动?”/p
井澜池心头一惊,把井望这边的那只手“啪”——按到了沙发上;为了掩饰自己心理上忽然产生的“影子”,又就势把上体微侧过去,歪着头,拿一根手指头挠着头,苦皱着脸,歪着嘴,慢不唧唧地:“那得等到安卿麟安将军到了才能定夺。”/p
对线先生透漏出的消息,井望也是暗生惊讶。他看了看井澜池,又转向线先生:“线先生,什么时候启动,不是井家冢‘行动部’能够左右的。不过,线先生,您想去兵工厂?”/p
井澜池既然把线先生知悉到的丱陵最高部的行动计划套出来了,井望想,索性再套套线先生的口风,因此就问到了线先生的打算。/p
线先生也不掩饰自己,而且不知不觉地已经把戒备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井望有问必答似地:“兵工厂是丱陵巡督府和丱陵最高部的最高军事机密。兵工厂的一切待遇都仅次于丱陵最高部,但是风险也很高。到兵工厂任职的最高长官,那是次副将军,比安副将军仅仅差半级,那是庚?高高仰视而所不及的。”/p
“线先生,照您这么,您不打算去柳河集整训兵源了?”井望问。/p
线先生举起一只手摇了摇,连声道:“不不不!”/p
“为什么?”井望再问。/p
线先生看向端坐好的、面带微笑的井澜池:“去兵工厂和去柳河集,是两码事。兵工厂未启动,那就去柳河集整训。兵工厂一启动,就去兵工厂。不但我得去兵工厂,而且和我一起来的裴凌荆佟都得去。”/p
井澜池不言语,只是手里玩着佛珠,面带微笑地看着线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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