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军师和两个弁卒,每人骑着一匹马,去到了柳河集村的里长办公室门前。/p
一个身体瘦瘦的、留着“八”字胡、头发花白的男人出门迎接了佟军师。——此人一见到佟军师三人,便揖礼深躬道:“佟大人,有失远迎,赎罪!赎罪!”/p
佟军师从马背上跳下来,丢下缰绳,给迎接他的“‘八’字胡”揖礼道:“善里长,久闻大名,到此打扰,多请海涵!”/p
“客气!客气!佟军师,屋里请!”善里长满脸堆笑地着,做了一个手势。/p
“请!”佟军师也做了一个手势。/p
善里长的办公室比井澜池的办公室漂亮得多出去成千上万倍:宽敞大气、摆设相当齐全,还有电话。井澜池那儿虽然已经升级到了井家冢军事特别行动部的境地,但是连部电话都还没有安装。——什么原因?一句话到底,柳河集比井家冢富裕。/p
一个地方富有了,那不只是当地老百姓享受的事,更重要的还是当地当官的享受的事。……/p
善里长给佟军师看上座沙发请坐,自己坐到客人沙发座位上,然后扭头招呼站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年轻人:“段,快到旁边屋子里把西瓜切了拿来给佟军师解解暑!”/p
段应了个“诺”出去了。/p
善里长微笑着问佟军师:“佟军师,柳河集自保会的胡会长……”/p
佟军师背倚沙发靠背,翘着二郎腿,两眼翻看着装修精美的花板,没等善里长把话完,便把一只手掌举到了善里长的眼前;善里长忙打住话头,侧起上体,歪着脑袋,看着佟军师,有点洗耳恭听的意思。/p
佟军师打起官腔:“对于你们呈报过去的情况,我都了解过了。对杀害胡会长和你们自保会的两个会员的凶手,我们也正在调查。不过,进展并不怎么顺利。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丱陵的驻军在层次结构方面比较复杂。庚?以上的将级军官都有隶属丱陵最高军事部的腰牌,但他们不一定都在丱陵最高军事部大院内当差。有的军官,因为职责所在,带着股官兵乔装打扮,走街过村,四处巡查,为旁人所不知,也不奇怪。胡会长和你们自保会的两个会员系因公殉职,你们应该对他们的家属予以安抚。不过,善里长,请你记住!这是我跟你善里长关起门的话,不得为外人所知。因为一旦查清事实,系胡会长妨碍丱陵军务,那莫你这个里长的脑袋得搬家,恐怕被害的胡会长和那两个自保会的会员的家属都有可能被逮进丱陵大牢。”/p
善里长暗吃一惊,忽然直起上体,一脸惊恐和难色,口上禁不住了个“那……”。/p
正在这时,段双手端着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盘子进来了。盘子上摆满了西瓜牙。/p
善里长堆起笑脸对佟军师:“佟军师,来来来!请吃西瓜。”/p
段把西瓜盘摆到佟军师、善里长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离开站到了旁边。/p
善里长扭头对段:“快请佟军师的卫兵进来吃西瓜!”/p
佟军师毫不客气地端着一块西瓜牙吃着,皱起眉头,忙拍拍善里长的胳膊:“别管他们!吃你的。”/p
善里长忽然转回头看了佟军师一眼,接着又扭头看向段:“段,你把佟军师的卫兵带到别的房间给他们切西瓜吃去吧!”/p
段没言语,离开了善里长的办公室。/p
善里长端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嚼着问佟军师:“佟军师,您尝着这西瓜怎么样?”/p
“嗯。还可以。怪甜的。就是不怎么沙。”佟军师。/p
“沙瓤儿的瓜放不住。那瓜一般得到瓜地里现摘现吃。请佟军师多谅解啊!”善里长歉意地。/p
“知道。谢谢善里长!”/p
“佟军师,甭客气!”善里长。/p
“我准备在你们这儿多住些,跟你们谈谈自保会升级的事。”佟军师边吃边。/p
“没问题。一会儿我去帮您安排吃住。”善里长也是边吃边。/p
“嗯嗯。先谢谢了!”/p
“佟军师,那个怡身苑被抢的事……”善里长试探似地问。/p
佟军师吃过两牙西瓜,拿起茶几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块毛巾擦了擦手,再把身体靠到沙发后背上,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这个嘛,其实,我刚才已经过了。如果是军务,那谁也吃罪不起。如果是贼匪,丱陵最高部也一定会严查的。”/p
“佟军师,据怡身苑的老板娘是杜芜菁将军的亲戚!”善里长低声对佟军师。/p
佟军师斜视着善里长,问:“你听谁的?”/p
“我只是听。应该是怡身苑内部的人传出来的。”善里长拿毛巾擦着手。/p
善里长也只吃了两块西瓜牙。/p
“我到怡身苑那儿住,方便跟他们接触一下,了解了解。”佟军师。/p
善里长笑了。“好办好办!在我这里了。”/p
“怎么能让你们白破费呢?要知道,我到你们柳河集这儿,那是公务,是为朝廷和皇上办事的!”佟军师解释。/p
“对对对!佟军师真是‘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的楷模啊,善某人钦佩之至!”善里长笑着拍马道。/p
佟军师举起一只巴掌摇了摇:“楷模不敢当。但是,为朝廷办事,并不是言过其实。”/p
“那是。那是。”善里长点点头。/p
“咱们今是见个面。如果柳河集自保会升级顺利,那咱们以后接触的日子还会更加频繁。”/p
“佟军师,那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