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笙对惩罚格外坚持。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卫瀚充分利用兽形,完全忽略自己庞大的体型,直接以蹭蹭、舔舔、甩尾巴等各种攻势向他示好。当然,它也不会忘记对那颗蛋表示友好,偶尔会用爪子按一按、摸一摸表示安抚。至于蛋接收到的是爱抚还是折磨,也只有它的本能才理解了。
秦笙本来就不是为了惩罚而惩罚,觉得他表现出了诚心诚意,而且也抵挡不住脸皮越来越厚的某人的各种求和,渐渐地软化了。
大白虎一起睡的邀请终于得到了回应。而且,豹族的兽耳少年很自然就地靠在它的肚皮上睡着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大白虎眯着眼睛想,越看越是高兴。
然而,它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太久。树荫下的小憩才刚刚开始,一群熟悉的脚步声就伴随着那些它并不愿意闻见的气味接近了,它满腔的热情就像被泼了冰水一样熄灭了。
大白虎非常不满地用尾巴抽了抽地面,觉得这群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是,不论它是不是欢迎,该来的人还是会来。而且,这几天的二人世界,在目前他们所处的情形下,已经算是奇迹了。
“果然在这里!”狼蛛族兽人从树上跳下来,一脸惊喜的笑容,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你们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我们发现悬崖附近有打斗的痕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会合呢!”
大白虎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掉下悬崖的时候伤势太重,爬不上去。后来在这个部落又遇到一个怪物,伤上加伤,所以休养几天。”当然,从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的痕迹。
“我们看到你们留下的记号了。这个部落也出现了怪物?什么样的?”奥兰很自在地坐了下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大白虎浑身散发的“离我们远一点”的气息。
“浑身带着火的怪物。”大白虎简单地说,并没有兴趣和他聊天。另外,本来和他关系就很僵硬的和萨也只是短暂地注视了他们一会儿,就带着一群兽人自动自发地走向正在重建的竹叶青蛇族部落。七条跟着他们的尾巴倒是留了下来,尽职尽责。
“绿孔雀族怎么样?”秦笙已经醒了,想起当时就在他眼前一个个倒下的绿孔雀族兽人们,心情有些沉重。
“躲在地道里的都没事,倒在外面的也救活了几个。”奥兰回答,“幸好和萨他们来得及时。那个藤条怪物自愈的能力很强,发起狂来也很难挡住,当时我们也有些人受了重伤。绿孔雀族部落的祭司已经去世了,族长也不在了,我们只能往回走,把他们送到其他部落暂时安顿下来。”
“那个部落——”现在很难断定某个部落是不是绝对安全,会不会隐藏着怪物雌性。希望这种做法反而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们仔细问过了每个雌性的来历,都是雌雄之会上获得的雌性,暂时没什么疑点。”奥兰摇了摇头,“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什么时候走?”大白虎问。
“这就要问和萨了——对了,你脖子上绑的是什么?”狼蛛族兽人有些好奇。
大白虎非常淡定地回答:“我们的儿子。”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新儿子,你没有听错。”
狼蛛族兽人睁大了眼睛,很仔细地盯着那个兽皮袋子,好像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但是,如果从形状来看,谁都能瞧得出来,这明显是一颗蛋。“你……你孵蛋?”
大白虎舔了舔爪子,淡定地反问:“不行吗?”
“噗……”狼蛛族兽人弯下腰,猛地爆笑起来,完全止也止不住。其余七个兽人也发出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笑声。
大白虎眯着眼睛望着他们,从喉咙里发出哼的一声。秦笙摸了摸它的大脑袋,揉了揉它的耳朵,冷淡地瞥了某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兽人一眼。
大概因为和萨有太多的问题想和竹叶青蛇族祭司一起探讨,这群人决定在蛇族部落休息一晚上再离开。
夜晚来临,祭坛附近燃起熊熊火焰,蛇族的兽人、雌性和幼崽们都聚在一起,迎接新来的客人们。沉痛的气氛已经笼罩了好几天,部落的人们渐渐地走出了阴霾,笑容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这场欢宴,无疑也是对过去几天的一次集体告别。
大白虎趴在角落的某个火堆边,享用着秦笙做的煎肉排。在薄石板上煎成的肉排,是和烤肉完全不同的风味,软嫩可口、肉汁浓糯,十分美味。秦笙还向蛇族的雌性们交换了独特的调味料和鲜鱼,做了鲜辣可口的鱼汤。
两人其乐融融的甜蜜气氛,也基本隔绝了无关人士过来打扰的念头。不过,总有勇气和胆量都不一般的人物,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他们旁边。
“……我……我想要条小蛇……木雕的。”一只五六岁的蛇族幼崽鼓起勇气站在大白虎面前,涨红了小脸,紧张地捧起一块琥珀:“我可以拿这个和你换!”
琥珀正中间是一只小小的洁白的蝴蝶,颜色对比绚丽,非常好看。大白虎沉默着吃完嘴里的煎肉排,从旁边堆积的木材里划拉出一根木头,挥起爪子“刷刷”地雕琢起来。它巨大的爪子出乎意料的灵活,没多久就雕出了一条盘踞着吐信子的小蛇。不过细节却没有办法再做,剩下的事情只能都交给秦笙了。
秦笙制作弓箭的工艺不错,做雕刻就逊色很多。但在已经成形的情况下,加上一些雕饰细节也完全没有问题。他取出骨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