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我都是苦命的女人,我年轻时,丈夫离我而去,好不容易养大儿子,盼着他结婚生子,没想到儿子也离我而去。”陈大娘眼中噙着泪花,向巧莲诉说起自己丧夫失子的痛苦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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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一段肝肠寸断的往事后,悲不自胜的巧莲,逐渐好了一些,她可不想再让这个年纪如此之大的陈大娘,再陷入丧夫失子的悲痛中。/p
“大娘,您别说了,我知道您也很难受。”/p
“孩子,你要坚强一些,大娘是过来人,对于你的这些事,大娘都经历过。”/p
两人瞬间相拥而泣,这画面有些像亲人刚相认的感觉。/p
哭了一会儿,在陈大娘的安慰下,巧莲才肯喝下那碗水米粥。/p
“大娘,生子葬哪了?我想去看看。”/p
“生子,是你老犁叔安葬的,大概也埋在乱葬岗了,不过具体位置,你得去问问他。”/p
“哎!”巧莲应了一声,喝完最后一口米粥,然后起身下床,向老犁头家走去。/p
自己的孩子刚死,她不可能不去看看。/p
老犁头住在村子南边,距离巧莲家其实不远,成年人平常的步子,七八分钟就能走到。/p
巧莲身子虚,也就用了十多分钟。/p
老犁头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不知为什么一辈子都没结过婚,年幼时就失去爹娘,到老了只能独自一个人,这样的人生,不由让人感叹唏嘘。/p
至今他都住在一间过风漏雨的茅草屋里,生活显得十分的凄苦,好在他身体好,不然要是久卧病榻,那可又要遭不少罪。/p
“老犁叔,你在家吗?”巧莲站在他家茅草屋前,对里面轻喊道。/p
稍过片刻,里面才传来老犁头粗沉沧桑的声音,这嗓子都是他多年抽老旱烟袋造成的。/p
“谁啊?”/p
“老犁叔,是我,巧莲!”/p
“哦,原来是巧莲啊!”老犁头掀开挡在茅草屋门前的草席,从里面伸出半个脑袋。/p
因为房子本身就是茅草的,所以房门也是茅草编的,说实在的,家徒四壁,也不需要有那么好的门,安个草席门也只是为了遮风挡雨用。/p
“巧莲,找你老犁叔有事吗?”老犁头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p
“是这样的,听陈大娘说,生子是您埋葬的,我就是过来问问,您把生子埋哪了?”/p
“哦,是这事啊!”/p
老犁头从腰间掏出他那根老旱烟袋,冲着鞋底磕了磕,然后揽过烟杆下那只垂吊着的灰色布袋子,从里面挖了一勺碾碎的烟叶,对巧莲说道:“昨天你昏倒了,我看生子后世没人料理,就自作主张把生子给埋了。”/p
他抬头看了巧莲一眼,道:“巧莲,你不会埋怨我吧?”/p
“怎么会呢!”巧莲感激道:“老犁叔,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p
“唉,不用不用,都是一个庄的,我也是举手之劳。”老犁头摆了摆手,笑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p
“老犁叔,你现在忙吗?”巧莲道。/p
老犁头用火点燃了装满烟叶的金属窝,猛咂了一口,道:“忙什么忙,地里都旱成这样,连草都不长,别说庄稼了。”/p
巧莲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如果犁头叔不忙,我想让您带我去埋葬生子的地方,我想去看看他。”/p
“是这事啊!”老犁头微微皱了皱眉,稍顿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p
“好吧!”说着,老犁头放下门前的草帘子,向门口走去。/p
“谢谢,谢谢老犁叔。”巧莲感激涕零道。/p
老犁头又对其扬了扬手,以示不要客气,然后一边抽着着旱烟,一边领着巧莲向乱葬岗的方向走去。/p
乱葬岗在我们村庄的北面,那个时候,那里全是荒田沟岭,坟头多得很,骨头架子到处都是,阴气很重,以前没遇到旱灾时,人们若是下地干活,那都得成群结队而行,两三个人根本不敢从那里经过。/p
主要因为地方太大,又离各庄太远,不免会遇上什么出没的野兽,加之阴气太重,常年把死人丢在那,积聚了大量的阴气和尸气。还有就是,那里发生过不少诡异的怪事,那个地方早就在人们心里,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p
这次老犁头独自带巧莲去乱葬岗,刚开始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发生过很多吓人的怪事,他或多或少也听过。然而,架不住巧莲是孩子的母亲,如果因那些诡异之事而不去,这未免也说不过去,关键她还找上门来了,所以他才一口答应下来。/p
而巧莲也知道那个地方,灵异的事特别多,但是为了能看一眼孩子的坟头,她别无选择。况且,这次有老犁头陪着她,他是长者,身上的阳气很重,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而且他也没有回绝自己,当然也没说再找些人一起去。/p
她是一个女人,向来谨小慎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索性就跟在他的后面。/p
一路上,巧莲忐忑不安的心跳个不停,而老犁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边在前面领着她走,一边猛咂着他的那根旱烟。/p
两人一路无语,唯一的响声,还是巧莲不时会被老犁头抽的旱烟,呛得发出阵阵咳嗽。/p
对于大半辈子抽旱烟的人来说,要想让他戒掉烟瘾,比杀了他很难。/p
有人不就常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虽然给人的尽是误导,但是从这可以看出,吸烟在有瘾者心中的地位。/p
老犁头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