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p
一看到木元,金世明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急切,手上的玉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溅起的茶水,沿着桌边慢慢流下。/p
“不是我不想帮你,”木元慢条斯理的坐下来,丝毫没有感受到金世明的怒火。他扶起倒下的玉杯,轻叹道:“我是真的无能为力。”/p
“为什么?”金世明知道,上次的战役让木元的阴侍损失惨重。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给他时间炼制新的阴侍。但是,今天下午,木元却说炼不出来了,让他如何接受?/p
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话不投机半句多,跟外行人讲话就是容易烦躁。木元忍住转身走人的冲动,反问道:“你以为炼制阴侍这么简单?”/p
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转过头,连多看金世明一眼都觉得火大。“炼制阴侍,除了必备的血海棠外,还得有炼制人的心头血。”/p
一把扯开外衣,木元的胸膛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的都是狰狞的伤疤,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p
“想让阴侍认主,必须得使用心头血结契。每个阴侍都耗费了我大量的精血,你以为真这么容易,为什么六王爷会同意我撤退?”/p
金世明烦躁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六王爷的命令。不知道木元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同意阴侍先行撤退。如今看来,恐怕也是为了保存实力罢。/p
想明白这里面的关键后,金世明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发的烦躁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便更没有理由让木元留在这里继续炼制阴侍。/p
“全部都要带走吗?”/p
木元现在手里还剩下百来个阴侍,即使能够留下十几个,也是好的。毕竟阴侍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太大,如果全部带走的话,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p
听到他的话,木元的嘴角微微勾起,傲然道:“留给你,你用得了吗?”/p
他的阴侍都是以他的心头血为契,除了他自己,谁也调动不了。所以六王爷才会同意他的撤离请求,毕竟若是他因为耗尽心头血而死,即使有再多的阴侍,也没人能使用。/p
金世明的脸上满是尴尬,心中涌起无限可惜。但是木元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半点的停顿,明日一早,他便会带着所有的阴侍离开。/p
他炼制阴侍,可不是仅仅为了对付义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保存好实力,将来才会发挥更大的用场。/p
待木元离开后,金世明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后,才慢吞吞的上床睡觉。/p
而趴在屋顶的陈修元,为了不露出马脚,直到听到金世明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后,才稍稍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小心的离开。/p
黑夜里的街道空无一人,一道黑影从金府跃出,快速的融入夜色之中。/p
陈修元实在没有想到,今夜竟然会有此意外收获。之前他就一直纳闷,光凭阴侍身上的纹饰,能否完全将其控制。却不想,木元竟是用自己的心头血结了契!/p
结契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完全的托付与信任。不过阴侍本身没有意识,所以永远不会存在背叛。但是这种普通的契约,只能让他们像提线木偶一样行动,难免不够灵活。/p
而血契却能让契约者心意相通。木元之所以用心头血结契,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意识完全主导阴侍。这种契约的效果强大,但也同时存在风险。/p
一旦契约者死亡,那么另一方,也会跟着死亡。/p
难怪木元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撤离,毕竟如果再不撤离,真的让所有的阴侍都折损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也只能跟着陪葬!/p
回到客栈,换下衣服躺到床上。陈修元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木元的话。/p
虽然他这样炼制阴侍的过程的确繁琐又极具风险,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毕竟阴侍的厉害他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实在不是一般的战力可以比拟的。/p
若是……若是他也能炼制阴侍,会不会扭转战局呢?/p
接下来的两日,陈修元一直待在客栈没有出去。每天不是到楼下的大堂喝茶听书,就是躲在房间里睡觉。可饶是这样,他也打听到了很多事情。/p
之前他们就很意外,为什么同样是朝歌城的百姓,差距竟会如此之大。经过这两日的了解,他才算明白。原来,这便本来就是富贵之地。/p
蔡国忠占领的内城,以贫困百姓居多。在义军没来之前,常常受到官府的压榨跟欺辱。直到蔡国忠揭竿而起之后,情况才算好转。/p
而金羽军驻扎的外城,不仅汇聚了朝歌城的各大商户,更是乡绅富豪的聚集地。因为常年给官府缴纳高额的赋税,所以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p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之前粮草不足的时候,金世明也没打过他们主意的原因。/p
说白了,就是朝中有人。/p
对于内外城之间的巨大差异,真的超出了陈修元的预想之外。而了解原因后,更是觉得这世道的不公。凭什么这些人就能过得如此安逸享受?而其他的人,却只能风餐露宿,连命都保不住……/p
这样畸形的统治该到头了,在这里待得越久,陈修元心里的这种认知便越强烈。如今木元已经带着阴侍撤离,对于金羽军而言,便是失去了左膀右臂。/p
而这,正是他们的好机会!/p
三日后,打探消息的人全数在城门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