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容高速正式通车才三天。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公路上跑过的车辆并不多。叶果果开着借来的那辆牧马人,开心笑了,这简直就是她的专用车道啊。
昨天这个时间,室友雷小米挥舞着她秀气的小拳头作河东狮吼,“叶果果你这个死变态,竟然真的考了个全系第一名,啊啊啊,我的牧马人,我还没开过瘾呢!”她心疼肉疼地抛出车钥匙,哭丧着脸,“一定要完整无缺地还我啊!”
想到这里,叶果果咧着小贝牙又笑了,她只是保持一贯低调,拿得出手就行了,但如果有人拿新买的吉普车和半个月的时间作赌注,她不介意打破低调格局,强势高调一回。
她摸摸方向盘,脚稳踏离合器,就是比他爸的富康出租车好啊。想到再过几小时就可以见到家人了,叶果果有些激动,快一年未见了,真想。
车子从阴暗的隧道出来,眼前变得开阔,一片金黄色的海洋映入眼底,六月天,正是水稻丰收季节。叶果果关掉车里空调,打开车窗,一阵带着泥土味的热风从窗外冲进来,吹乱了她的短发。叶果果甩甩头发,离家越近,心情更加肆意痛快,脚踩离合器,速度提起来,车子像一支归家的箭,冲向前路。
当金色海洋越过,又迎来小小的黄土山坡,从车里看去,就像一条矫健的黄龙飞速游动,叶果果脚下一动,车速慢下来,她看见前面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在路边上舞动。当车子临近,叶果果发现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在向她的车子招手。女孩旁边停着一辆豪华车子,叶果果睁大了眼睛,布加迪威龙,她在北京读书二年都极少见到过呢。
叶果果将牧马人靠路边停好,跳下车,“是没油了还是抛锚了?”在高速公路上停车挥手,无非是这两样。
“不知道,反正是突然停了,再也无法启动。”女孩擦擦头上的汗,她已经等了好久了,偏偏这新高速车少人少,更主要的是没人理她,那些车子视她而不见,速度不减,一闪而过,在这艳阳烈日下,她已经丧失了希望,连挥手都成了象征性了,却没想到这时候真有车停下来。
叶果果突然想起她们计算机系的一个笑话,车子不能开了,把窗外打开,重新启动,她嘴角翘起来,“你是想搭我的车一程还是想让我帮你修车?”
叶果果走近车子,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比之于女孩的焦急,他显得很悠闲,一点也不担心车子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
这时男人下车了,微笑,“小姑娘会修车?”
“修过拖拉机。”叶果果也微笑。
“什么!”女孩一听大叫起来,晒得红扑扑的脸满是焦急,“修过拖拉机?这是布加迪,布加迪懂吗?”
叶果果耸耸肩,一付我不懂的样子。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浓,将女孩拉到一边,对叶果果说,“如果愿意,请帮忙修车。”
“靖哥哥,她根本不会修车啊,拖拉机和布加迪就不是一个档次!”女孩急得跳脚,水晶高跟凉鞋在水泥路上踏出清亮的响声,上面的亮钻晃得阳光忽闪。
靖哥哥?叶果果睁大了眼睛,打量眼前两人,女的青春靓丽,明眸流转,红裙似火,在阳光下成为一朵极其娇艳的花。男人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气度沉稳,神色清朗宁静。这是传说中的靖哥哥和蓉妹妹的穿越版?
叶果果敢以脑袋担保,要是雷小米在这里,一定会从金庸到射雕到胡歌八卦到底。
男人很从容,任由叶果果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拖拉机和布加迪虽然不是一个档次,但也许有相同的原理。”
“商量好了吗?”叶果果问。
“请帮忙。”男人语气很诚恳。女孩想说什么,但看看高高的日头,眉头皱成一团,终于忍住了。
叶果果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了车子,车子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呜呜叫起来,却是不动,叶果果又鼓捣了几下,仍是不动。旁边的女孩更不满了,嘴翘得老高,“我不是告诉你开不能动了吗,你以为你上去就能动了!”
“笑笑闭嘴!”靖哥哥皱眉,不满意女孩的态度。
叶果果没理他们,认真倾听车子的声音,然后下车打开了车前盖,埋头在里面鼓捣几下,又上车启动,车子还是没动。她似是有些了然,去自己后车箱取出一些工具,又拿出一块油布铺到车下,仰身钻了进去。
男人盯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白色板鞋和半截蓝色牛仔裤,眼神微微一闪,沉默。
女孩小声嘀咕,“倒还像模像样。”
一会儿,叶果果出来,满头大汗,齐耳的短发贴到头上,湿湿的,渗着水色,像一头从水里钻出来的顽皮的水獭,她抬起胳膊拭了一下额头,将工具放到一边,取下手套,再将自己的车开过来,又从车里拿出一根一米来长的管子,将管子一头插到自己车的油箱,另一头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用手抵住迅速插进布加迪的油箱。油从一辆车流向另一辆车,叶果果正欲回车拿水漱口,一个矿泉水瓶子递过来,正是那位靖哥哥。
叶果果不客气地接过,拧开瓶子猛灌一口,吐掉,又猛灌一口,咕噜几下吐掉,连续多次清洗口中的汽油味。估摸着油接到差不多了,叶果果拿掉了管子。
“应该可以了,去试试吧。”
靖哥哥依言上车,打开油门,呼的一声,车子开动了。女孩欢呼一声,兴冲冲朝车子跑去。
叶果果很在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