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很多时候旨意到蜀川,甚至比亦力把里还要久。”
“所以陛下,太孙傅留下的这本触语,想来也能治满朝文武的病吧?”
马皇后说完,才又端起老朱刚才递上的茶,笑着看他的反应。
“这……”
触语还摆在舆图上,就摆在自己眼前。
马皇后刚才字字句句,最后指向的也都是满朝文武。
但皇帝朱重八明白,其中句句字字都是在点自己。
“妹子一言,药到病除!”
“蜀川,乃至天下每一个闭塞之地上的子民,都是咱的子民!”
“王半,起旨传达太子!六部!并通告天下!”
“各布政司官道、铁路之必须,如我日月王朝天下万民之血脉,使血脉畅通、脉络相连,乃皇家之责,百官之任,天下之夙愿。”
“一代人完不成,那就用两代!三代!一百代!”
“咱,朱重八,日月王朝,不会忽视任何一省,山河万省,俱作皇城!”
“是!”
王半恭敬退身,迅速下去起旨。
……
“多谢妹子!你可真是咱最好的军师!”
高光过后,就是老朱的惯例答谢时间,这些年,他们老两口都是这么过来的。
马皇后也习惯了,半句不推辞。
这个天下,也只有她敢不推辞圣武皇帝的好意,并坦然受之。
“行了,都老夫老妻了,你害不害臊。”
“说起来太孙傅也走的这条路吧,他双目失明又欠休养,那马车这么快就东转了?我们这么久都没有赶上?”
“你要谢,就谢人家。”
如何快速摆脱老朱这副模样,或者说,如何让他迅速变脸,马皇后对此最有话语权。
这不,一下子皇帝朱重八就变了个脸色。
“二虎!”
“回陛下,赵大人就在前面个乡镇,是否要末将……”
“不必了!看这样子,该能在东转前追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朱当即瞪了二虎一眼。
我就问问,你还真想去追啊!
“是。”
二虎只能委屈退回原位。
马皇后对此只能无论笑笑,继续通过已经掩回去的窗边缝里,看窗外后退的风景。
直到他们的队伍到达刚才二虎所说的乡镇。
……
“已经启程了?”
“回陛下,在半个时辰前。”
“那还真不凑巧,罢了。”
皇帝朱重八无奈挥了挥手,但背对马皇后看向二虎的眼神,却满是赞赏。
终于懂事了!
二虎也自然愉快退下。
“妹子,真不凑巧,咱其实也想好好赏赐赵爱卿一番,但奈何赵爱卿心急,不舍得多休息一番便又赶路。”
“若是天下官员皆像赵爱卿这般,咱就放心了。”
眼神赞完二虎,老朱便到了马皇后面前开始演戏。
然后便被无情拆穿。
“若是天下官员都像赵大人那般,怕是陛下晚上眼睛都闭不安稳了吧。”
“玉儿,我们去逛一下这个城镇,叫上二虎一起吧,也该让他给你买点妆花了。”
“谢谢娘娘!”
玉儿赶忙笑着感谢,二虎也赶忙向脸都只敢黑一半的皇帝朱重八请礼后跟上她们。
一行人就这么将皇帝朱重八落在原地放开了黑脸。
太监王半上前想要伺候,但被皇帝朱重八直接眼神示意不需要。
“宋宗!”
“末将在!”
随着太监王半退下,在这正午天,影子都跑不见的时候,不知哪个角落里,或者就在人高马大的禁卫军里,又站出一人。
正是毛祥带着德行锦衣卫改换阵地,吴风之死,姜显又跟了太子后,皇帝朱重八身边,二虎的又一替补,宋宗。
相比二虎、吴风身上的诏狱气质,宋宗就要好多了。
他身形可谓五大三粗的真实写照,不像特务,更像将军。
一身锦衣卫统领服穿身上,明明是定制,却依旧紧绷绷。
而他的原本出身,也正是战场。
二虎他们虽然最初也是战将,但早二十年前就已经干上了锦衣卫这份活。
宋宗不一样,他几乎是才下战场。
是皇帝朱重八才从辽东大捷的封赏名单中,取来的。
“彩云过来的赵府四巡查路线对得上吗?”
“末将亲卫在前日已经加入了护送队伍,绝不出错,末将愿立……”
“好了好了!对得上就行。”
皇帝朱重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赶忙让他停下军帐中的习惯说辞。
“是!”
宋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皇帝不说,那就是没有。
蓝将军与毛统领都有过提醒,自己和他们一开始就乖乖交了作业的学生不一样,要想干好这份差事,还保全自己。
就必须不能忘本,时刻向一千一百年前的那位前辈学习,时刻牢记理解皇帝的话,不能过脑子,不能查兵法。
皇帝不缺脑子,也不爱好脑子,但永远缺虎痴,爱虎痴。
“蓝将军与毛统领说得不错,这样做确实轻松。”
“不过陛下为什么一定要与那四个赵府巡查碰一面,又与明明相隔不远的这个赵府巡查,一直拉扯距离呢?”
宋宗想明白其中道理,但只懂军事的他,如何能够快速想通这其中关键。
于是,一旁双眼直瞪着看向太阳,迷茫得流泪的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