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卧底,又卧底?
江寒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他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他觉得这些人有问题。
他到冀王这边做卧底,冀王将他派给太子这边做卧底,太子又将他派回到冀王身边……
你们兄弟俩的想法咋那么契合呢?
这种事,小说也没这么离谱!
太子道:“今早冀王可来找你了?”
江寒道:“来了,送了我十车礼物,俱在院子里。”
太子笑着看向江寒:“除此之外,可还说了什么?”
江寒道:“冀王希望我为他效力,要为我去掉赘婿之籍,许偌让成国府嫡女秦欺霜嫁给我。”
太子心里冷笑一声,这种拉拢人心的手段是冀王惯会使的!也真是好大的手笔,让江寒成为成国府的姑爷,可谓一步登天。
也极少有人能拒绝得了这种条件。
太子道:“你是怎么觉得的?”
江寒道:“冀王殿下虽许于重诺,但成国公对我瞧不上眼,甚至公开轻视我的出身。江寒人穷志不穷,绝不愿娶成国府的女人!”
他若是说因为太子的魅力所以拒绝了冀王,那太子大抵是不信的。
倒不如说是因为成国公曾经轻视过他。
读书人也有傲气的。
太子笑着点头,说道:“你愿为本宫做事,本宫很欣慰……如此,若你为本宫做成这件事情,本宫许诺,日巡司副指挥使,由你担任!”
这是许以重诺,将江寒的心拉到他这边来。
冀王许诺成国府的姑爷,而太子直接许诺真正的官位。
日巡司副指挥使可是四品官!
大虞的尚书,也不过正三品!
这个官职,不可谓不高!
据千户左戚的汇报,江寒似乎有某种暗疾不能人道——这是妙音坊的坊主余怜所汇报。
当时余怜的报告上写着:以手试之,竟不能举。
一个失去那种功能,剩下的唯一爱好就只有两种:钱和势。
江寒的书屋日进斗金。
所以能拉拢他的便是势。
“为太子殿下做事,属下必定尽心竭力!”江寒神情激动,身子微微颤抖,再次躬身下拜。
太子将他扶起,道:“接下来,我希望你收下冀王的礼物,并辞去日巡司的百户之职,作出靠拢冀王的模样。”
“我要你,成为冀王的心腹!”
“是!”江寒沉声应下。
至此,江寒回夜巡司,为太子执行卧底的任务。
太子和冀王在无形中来了一波交锋。
双方在对方身边互埋棋子,从表面上看,是冀王赢了。
但,江寒是位离明使啊!
江寒心里决定,离明使的那块牌子,一定要藏好,藏好,再藏好!
太子离去的时候,满心愉悦。
在之前,江寒不过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随便丢在日巡司中当个百户便足矣!随时都可以丢弃。
但在中秋文会过后,他的价值却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太子不能再只将他当成普通的棋子。
从今天的会面上看,江寒知进退,也懂得跟着谁才有更为广阔的前途。
毕竟,为太子做事,总比为冀王做事好。
虽说当今因为皇帝宠爱冀王,导致冀王的势力逐渐发展,甚至能和太子分庭抗礼。
但太子毕竟是国之储君。
又如此看重江寒,许于日巡司的副指挥使。
江寒若是不懂得为谁所用,才是蠢货!
而冀王府中,冀王听着一名夜巡使的禀告,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用我的人,来监督我?
那好,我便将计就计,让你以为当真在我身旁留下一枚棋子吧!
最开始,他是想让江寒作为卧底,在日巡司里窃取一些情报的。
但如今看来,这种结果似乎更好。
……
高楼,云台。
青衫老者烹茶。
青年坐于其前。
抱剑的少女便在二人旁边,却望向了楼外的青山。
她的眼中没有焦点,仿佛很空洞。
整个人也处于“仿若无依”的状态。
“太子和冀王都想以你为暗子,既然如此,你便顺遂了他们!”
钟离无忧悠悠倒茶,神情未改。
江寒道:“接下来我就会退出日巡司,投入夜巡司的怀抱,不过除了太子和少数人,日巡司的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我成为冀王的人。我现在身处两股势力之间,一不小心,便有粉身碎骨之险啊!”
钟离无忧点头,又笑了笑,望向栏外的天空,道:“这京都的暗流,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汹涌。京都的势力,也不止两股。”
江寒奇道:“除了日巡司,夜巡司以及离明司外,还有什么势力?”
钟离无忧道:“护国公,卫国公便算两处势力,这两处属于中立,并不偏向太子或冀王的一方……听说你得罪了护国府的窦天化,他已寻人对付你了,当然此人不足为虑……除此之外,前朝的余孽也暗藏京都。”
江寒神情微动,前朝指的是夏朝。
史书记载,夏朝暴戾,为大虞所夺。
但其中似乎另有隐情,就算是史书也是用了春秋笔法。
钟离无忧道:“当然,这些你暂时不必担忧,因为离你尚远。”
饮了一口茶,钟离无忧说道:“陛下打算为你封爵,你在中秋文会之上立了大功,应该封你个县男。”
江寒吃了一惊,在大虞,有公、侯、伯、子、男五种爵位。县男虽属于最末,但也是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