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果真应了葛荀那句话,没有太阳,还下起了小雨。好久没睡过懒觉的何处,一觉睡到九点才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何处咕嚷了几句才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是我,曾一骞。”电话那头的声音温雅有礼。
“不认识,打错了。”何处说完就挂断了,怕再有电话骚扰她的好眠,索性关了机。
电话莫名其妙的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曾一骞握着手机不自觉得笑了起来。想这小姑娘的起床气还真不小,更加趣味盎然。想去学校找她,转而一想,又按耐了下来。他在花丛中打滚,千姿百态的女人都见过,深知何处是个学生,性格又张扬桀骜。所以,得循序渐进,慢慢来。花点时间也是值得的。他最近很闲,愿意花点时间陪好好玩。
何处一觉又睡到下午两点多,葛荀早已出门。爬起来时有些头昏眼花,找了个颗糖塞进嘴里,看天空已经放晴,太阳正毒辣辣的悬在天上。进浴室冲了个澡,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开机后跳出了两条漏接电话的信息,何处看了看第一条,是个很牛掰的号,不熟悉,干脆的删掉。然后又看了第二条,脸上瞬间荡起笑容,随即拔起电话,“萧逸,我刚睡觉呢,才起床。”
“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买了点东西。”
何处笑,“好。我马上下去。”
远远的,何处就看到萧逸站在校门口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细细碎碎。一身洁白的衣衫,干净儒雅,眉宇间清朗。微笑的眼,挺直的鼻,微微浮起的唇。显然他也看到了何处,朝她招了招手。
何处一路跑来,有些气喘吁吁,“你等了多久了?”
“想约你吃午饭,你电话关机,想你是在睡觉,就在这等了。没想到你还真能睡。”萧逸笑着说。
“你怎么不找个书馆或是奶茶屋坐着啊,这里多热。”何处娇嗔道,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这里人少清静。”萧逸见何处跑得满头是汁,掏出纸帕替她擦起来。轻声遣责道,“太阳这么毒,出门也不打把伞。”
何处浑不在意,见他手里拎着大袋子东西,着手翻了起来,一袋子全是吃的。不禁嘟嚷着,“你怎么竟给我买吃的,当我是猪啊?”
虽是这么说,肚子早已饿扁了,睡到现在,早饭午饭都没吃。拿起一盒蛋糕就往嘴里塞,囫囵吞咽起来。萧逸看她噎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还一味的往嘴里塞吃的,眼急手快拿出一瓶小洋人灌进她嘴里。
“我看你就是个小猪!多大了,吃东西还这么没轻没重!”萧逸边说边拍她背顺气。
“这不是饿急了嘛。”何处终于顺利的将口中的蛋糕全数咽下,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们,给荀子打个电话。”
萧逸微笑着说,“我不饿,等你的时候吃了点点心。你吃就好。”
“不不不,我们吃晚饭,慢慢吃,吃上三四个小时。就吃火锅吧。”
“不行。大热天的吃火锅,容易上火。而且你又空腹会伤胃的。”萧逸虽早已习惯何处会偶尔异于常人的举动,还是不免阻劝。
“没事儿。我都好长时间没吃了,馋得慌。萧大医生你就答应去吧。”何处像个孩子一样撒娇的吊着他胳膊,那模样又娇又憨,让人不忍拒绝。
萧逸终是抵不过她的哀求,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带她来到宏源南路的涮羊城。店面虽然不算大,但是价格不便宜。还不到吃饭的点,店里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没一会,葛荀也一路风风火火的赶来。
何处点了一大堆青菜和平时不大舍得吃的肉食,为了过嘴瘾还点了几只螃蟹。在萧逸的阻挠下又要一扎啤酒和几瓶北京二锅头,三个人围着桌子呼拉呼拉吃起来。
由于萧逸在场,刚开始葛荀倒也矜持,只是几瓶啤酒下肚后,就原形毕露了,大大咧咧的拍着桌子,“萧公子,别客气。好不容易逮着何处请客,使劲吃!”
何处用筷子敲敲她的手背,“你吃你的就行,他不用你招呼。”
“也对噢,萧公子是你家的,按理说我才是客人。”葛荀说完打了个酒嗝。
萧逸对她们私下里叫他的称呼虽然无奈,倒也无可奈何。只是好脾气的说,“你们想吃什么,再要点。这顿我请客。”
“说好了,我请客,不准跟我抢。”何处娇嗔道。
葛荀也帮腔道,“何处有钱。你不知道昨晚她在酒吧赚了一笔小……哎哟!”话还没说完,屁股就被人狠狠的扭了一把。泪眼汪汪的改口说,“我去厕所。”捂着屁股飞奔而逃。
留下何处一人面对萧逸诧异的目光,连忙道,“没什么。就是昨晚我发工资了。”
萧逸蹙了蹙眉道,“何处,你还是把夜总汇的工作辞了吧,你一个女孩在那里工作不太好。”萧逸不明白何处为什么宁在那种地方工作,也不要他的接济。
“你不要听荀子瞎说,我只是提前发工资了而已。”何处小心的说道。
她知道萧逸的心里是咋想的,她又何偿愿意在那里工作,可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现在她周一至周五给人当家教,空余时间去商场替人发传单。周末晚上还要去天上人间上班,挣扎的甚是辛苦。可是她不能拿萧逸的钱,虽然他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虽然她喜欢他,可是她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衣食无忧的市长千金了。身份与家庭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