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这话说得还真不假,一晚上下来,两个人最大的收获还真是那个被易文文格外重视的账号。
第二天两个人又想办法查了一下那个账号的情况,果然和预料的一样,该账号并未发布过任何内容,也没有进行实名制认证,因为不涉及到使用所在平台的一些服务,即便是不实名制认证也不耽误浏览视频和留言评论。
通过该平台追查那个账号的ip,发现该账号在登录的时候都是运用了虚拟ip,没有办法确定其所在方位。
而这个账号在距离易文文遇害,或者说距离阎大原遇害前的一小段时间,就再也没有登录过。
而这个账号的私信记录也已经被清理干净,该平台并没有保存私信记录的功能,所以用户将这些记录删除干净,平台方面也不会有所保留,自然也就没有法子恢复。
这个结果无疑是让人恼火的。
“咱们这一次面对的犯罪人还真的是足够谨慎,做每一件事之前,已经其他想好怎么清除痕迹了。”宁书艺揉了揉眉心,她这几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以至于眉心那一块肉都有些微微隆起了。
虽然理论上来讲,这种性质的案件会有冷静期,也没有办法确定犯罪人的目标到底有几个。
说不定经过阎大原和易文文之后,冷静期会更长。
又或者易文文是凶手唯一真正的目标,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阎大原只是一个凑巧被当做练手对象的倒霉的人。那么这个系列案至此也就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但是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定论,而这些推测的代价却是活生生的人命。
这种赌,他们谁也打不起,一天没有进展,就让人一天心头好像压着大石头似的。
“媒体那边进展还顺利么?”宁书艺问罗威。
罗威露出苦笑:“算是顺利吧,就是有点过于顺利了!”
“怎么说?”
“可能就是赶巧了吧,本来咱们就是联合那两家本地媒体发了一个类似于安全提醒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个推送被人截图发到网上去,扯上了流浪狗伤人这个话题。
结果到底是现有缺德人才会造成流浪狗,还是流浪狗本身就是社会安全隐患,到底该打杀还是该救助,就被争论起来,一路吵上了热搜!”
罗威有些头痛地抓了抓一头短发:“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吹出来的风,把当年‘蚊蚊’假装救助流浪狗的事情给翻了出来,有人说看了新闻,被咬死的就是当初虐狗假装救狗的女博主。
这事儿一抖出来,又吵翻天了一轮!有人说不管怎么说,城市里出现了没人看管的烈性犬大型犬,这都是安全隐患,必须得管控一下,治理治理。
也有人说,当初故意把狗弄残弄伤假装救助,用这个办法来骗人骗钱装善良的人,最后竟然是被狗给咬死的,这个死法太讽刺了,简直是活该,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这事儿吵来吵去,越说就跑偏,到后来什么极端的观点都冒出来了,开始诅咒所有虐宠的,甚至对小动物不够友善的人都遭到同样的下场!
那个平台没办法,只能开始删除那些极端化的内容,删除相关话题,避免这种言论万一引发了什么其他问题,会给平台带来麻烦。”
“最初把易文文的那件事扯出来的账号能够确定么?”宁书艺问。
罗威递过来一张纸:“不光那个提起易文文事件的账号,包括后面特别极端的表示不喜欢狗的都该死的那几个,账号信息我们都留了底。”
“太好了!”宁书艺用手指点了点罗威记录下来的那些账号,“咱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外提起过任何关于被狗咬死的被害人身份的问题,案发现场当时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除了报案的村民之外,没有旁人在场。
咱们确认死者身份还花了一阵子,当地村民就算知道附近有人被狗咬死了,也不可能知道那个人就是易文文,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易文文作为‘蚊蚊’的那一层网红身份。
所以这几个账号分明就是有猫腻儿的!”
罗威深以为然,正打算说点什么,办公室门开了,霍岩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进来,看向宁书艺:“易文文的车找到了。”
宁书艺他们几个一听,连忙起身,跟着霍岩往外走。
易文文的车是在城郊的一个湖里面被人找到的,能够发现她的车也算是机缘巧合。
当天有几个孩子跑到湖边去戏水,结果其中两个小孩儿发生了溺水,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上了岸。
在下水救人的过程中,其中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心路人无意之中发现在湖边大概三四米深的水域,有一辆车栽在那里。
这位路人觉得有点害怕,担心是有人酒后驾车不小心坠了湖没有被发现,于是报警,等到那辆车被拖上岸之后,打捞人员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车里面并没有溺亡人员。
忧的是他们发现车的牌照已经被卸掉了,没有办法通过车牌号确定车主身份。
好在通过车辆的发动机编号,他们还是很快就确认到了车主信息,发现这就是之前通知协查的那一辆登记在易文文名下的车。
于是这个消息就很快传回了公安局。
在赶往现场的路上,宁书艺从地图上确认了一下这个湖与易文文遇害现场之间的距离,发现从案发现场到这个湖大概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
“看来这又是下手之前就已经踩过点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