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心中狂跳,痴醉的望向娇柔好看的小妇人,她娇糯柔媚的身骨,于这深夜中散发着难言的诱惑。/p
“你变了。”/p
皎月如镰,他颓然站在原地,嗓音沙哑。/p
“我没变,我更不曾招惹过你,是你们黑白不分,善恶不明,几次三番的欺上门。我不怕死,却不想做你们这等恶人的刀下魂。”/p
她嗓音如水雾般缥缈,字字句句,掷地有声。/p
言罢,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阔步踏入天福楼。/p
她口中粗喘着气,双腿颤软,倚靠着冰凉的门板坐在地上,见了太多血,如今合上眼眸依旧是一片血红。/p
“朱六,备水。”/p
“是。”/p
良久,她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冷,颤巍巍的站起身,开门朝下面唤了一声。/p
朱六立即前去准备,并熬了一碗压惊安神的汤水送上去,立即退出房间。/p
她脱去染着血气的衣衫,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舒暖滋味铺天盖地。/p
一夜未眠,天边现出一抹曦光,她裹着薄软的中衣软在榻上,沉重的合上眼眸。/p
梦里战鼓擂动,血红一片,她赤着脚拼命奔跑,却怎么也找不到苏昭的身影。/p
“相公,相公!”/p
她咬住柔嫩的唇,软嫩的身子瑟缩着,如林中脆弱可怜的小兽,雪藕般的腿儿无力的踢腾着,揉乱了身下棉褥。/p
她被自己压抑的叫喊声惊醒,浑身汗湿,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良久才敢睁开眼睛。/p
“老板娘,外面有人找您,说是从边城来的。”/p
沉鱼撑着身子坐起,找了身干净的衣裳穿好,还未等洗漱,便听得外面有人在敲门。/p
听见边城二字,她陡然一惊,急忙打开房门。/p
朱六将那风尘仆仆之人引上来,便前去楼下端菜了。/p
“夫人,大事不好了,元帅在两军阵前中了埋伏,如今身中剧毒,昏昏沉沉,口中一直念着您。”/p
“什么?”/p
听言,她眼前一黑,浑身发软,伸手扶住门板。/p
“夫人,元帅怕是不好,只是此事不敢声张,万一被敌军知晓,那就糟了。”/p
“可有郎中诊治过?”/p
她咬住柔嫩的唇,水漉澄澈的眸中泛起泪光,浑身颤抖,不可自制的哭了起来。/p
“有,但束手无策。”/p
来人摇摇头,同是难掩悲痛。/p
“你且在外候着,我收拾一下,同你前去。”/p
“是。”/p
言罢,那名将士退出房门外,须臾,便见她一身男装打扮出来。/p
“夫人,咱们走吧。”/p
“嗯。”/p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出酒楼,那名将士急忙牵马,她上次同苏昭学了些皮毛,笨拙的翻身爬上去,双手颤抖着攥住缰绳,一夹马腹,便如离弦的箭般奔了出去。/p
“朱六,主子起了吗?”/p
几名护卫扛着粮食进了后院,侧首望向朱六。/p
“主子早就起了,今日有一个人来过了,说是从边城来的,老板娘像是很着急,一边哭一边同他出去了。”/p
朱六话落,四人心中陡然一惊,一颗心犹如坠入深渊。/p
“糟了,大事不好,快走!”/p
四人拔腿追去,却不知沉鱼同那男人已经出了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