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施一听我问这问题,顿时就懵住了,“我……我。”他低头了半天,才说,“这个您要去问陛下了,我也不知道啊……”
我点点头,“没关系。不怪你,你不知道也很平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天坐在会玉狐山的马车里,我看着云雾下的凡间山川,突然问道:“我的亲人也在玉狐山吗?”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透过云雾,我甚至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农田。凡人总喜欢在农耕时叫上自己的亲人一起收割稻草,以储存来年的粮食。
我看了好久,直到那些农田快消失在视野里,瑞南的声音才响起来。“我就是。”瑞南说后,将我的身体从车窗抱到他面前,
马车里只有我和他两人,耳边也只有我与他的呼吸。“我就是你的亲人。”他目光炙热,声音坚定。
“没有父母吗?”我问。
他躲闪过我看向他的眼,“只有我。”
我想了想,有他的确比没有要好很多。“你是我的什么家人呢。”我继续问他。
在我印象里,所谓的家人就是父母兄弟,除此之外我便看不清那些亲情有什么可贵之处了。我记得沙华和天帝也是所谓的亲人,但沙华却去了暗无天日的冥司,还有织女,不是说她也和天后是亲人吗,为什么却还是会被惩罚呢,我不懂。
我看着他的眼,心里想着,如果是除父母兄弟以外的亲人,我便不算了。
“你想要我成为你什么亲人。”外粘稠,像是蛛丝一样,要将我层层包裹住,不让他人看见,只独属于他一人。
我摇头,“不知道。”
他说:“你想要我是你什么亲人,我就是你的什么。”他今天的话格外多起来,眼神也不再冰冷。
我沉默了好久,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他:“伴侣也算是亲人吗?”
他拉起我的手真挚的看着我,“那要看是什么伴侣,如果是结为连理的伴侣,他就是你最亲的亲人。”
我一听,刚才还惆怅不已的心顿时轻快了。虽然嘴上不能表现出来,但我却依旧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有一个亲人了。我也能够算是有家的人,有亲人便是有家,难道不是吗。
我一直暗暗的欣喜着,瑞南刚才还温柔的眼神此刻却深沉的像是不见底的漩涡。
“很开心?”他声音恢复了如常冰冷,好不容易温柔的眼也冒出寒气来。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虽然不敢表现出来,但我依旧告诉他,我也是有亲人的。
那一刻,我甚至听到瑞南因为握拳而发出的骨骼相擦的声音。他冷冷的看着我,用力的抓着我的手,像是一头疯掉的狮子,眼里满是绿色的冰凌,他声音虽不大,但却有很强的穿透力,瞬间将我的喜悦心情给击碎,“你只有我。”
我看着瑞南那张美丽的却发着怒的脸,漂亮却是那么恐怖,像是地狱里的恶鬼。我想起小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来。心里不住的害怕,身体也开始发抖起来。我克制不住的尖叫,但由于窗外风声太大,那尖叫竟然迅速的淹没在风声里。
我不住的发抖,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瑞南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不断的说着我才是他的亲人。
终于,瑞南在我一脚踹过去后,才反应过来,他松开了一直钳制住我的手,我以为我脱离了魔掌,没想到下一刻他却将我紧紧的抱住。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我真要推开他,却听见他声音哽咽:“西西,对不起。”然后一滴冰凉的泪就流到我的肩膀上,透道我的肌肤上。
他口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或许是西西吧。
瑞南抱着我,一直对着那看不见的西西说着好多我听不懂的话,懊悔,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同情逐渐取代了对他的恐惧,一时间我甚至想要去安慰他。
终于,在马车速度降下来后,他放开了我,温柔的为我整理着衣服,随后一眼深情如水祈盼的看着我:“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那时,我终于知道是哪里错了。不是我错了,而是他错了,他将我看错成那个叫西西的人。如此一来,我深吸一口气,委婉的提醒他道:“西西知道了,会原谅你的。”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人也轻松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颓废。“谢谢。”他说。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安慰他的话,可一看到他那双深情如碧波的眼,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一下马车,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是银夭,她看到我很开心。
她温和的看着我:“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在东海,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回来。”她一边说一边细细的看着我的脸,“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我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她虽然极力打起精神,可脸色却依旧透着病态。“银夭姐姐身体好些了吗?。”我问。
她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笑起来:“好些了。”
我很喜欢银夭,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身上有着母性的慈爱。宠我,疼我,对我好,任我撒娇,在她面前我就像是个小孩子。她很喜欢弹琴,屋子里有有长很大的琴,我记得就是那夜他送的。
银夭很爱惜那琴,每日都会西西的用上好大一部分时间来擦拭。除了琴以外,银夭很喜欢做女红,于是我就经常缠着让她教我。
来玉狐山的第二日,银夭一边教我针法,一边和我谈天,我喜欢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