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白子轩所言。/p
安煜书一直睡着,而且还睡得很踏实,很平静,直到第三天才转醒。/p
这当是灭门那日后,他睡得最沉,最舒坦的一次。/p
因为没有那些钻心的疼痛与种种不适,整个人骤然便松懈下来,几年不曾安然入睡,换了谁都会睡得毫无压力了。/p
期间白子轩来查看过他数次,确认他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p
总算他那法子险险的又替安煜书续了一阵子的命。/p
而南弦歌,第二天便大好了,没有半点身体不适的样子。/p
苏夜弦也是越发觉得白子轩神了,看一眼便能断得毫无错漏。/p
只是后来白子轩说要替南弦歌诊脉时,南弦歌果然还是婉言拒绝了。/p
白子轩也不便强求,只是心中总是存了个疑问。/p
但南弦歌跟苏夜弦之间关系甚好,因此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猜测时,白子轩也不好向苏夜弦说起。/p
但愿是他看错,又或是多心吧。/p
安煜书的身体有了起色之后,一切又都进入到之前的状态。/p
白子轩一边琢磨着如何更好的改良炸药,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可能又或不可能的法子来解那金蚕蛊。/p
总是这样每月施针抑制也不是长久之计,时日久了,安煜书还是会有性命之忧的。/p
他半点也不敢松懈。/p
冷烨在照顾安煜书的同时,自己也更用心的练习使用那个高科技弩,等到君慕宸回来,将弩军组建起来,他便可以立即走马上任,训练那批新人。/p
早一天上手便早熟练操作,他日于战场之上便能多杀几个该死的东翎人!/p
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p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p
炸药已被白子轩改良成最合适的比例,只等君慕宸回来,便可向他交一份惊喜的答卷。/p
只是那金蚕蛊的解药却是试了许多配方与法子,却仍是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p
冷烨在这段日子里更是将弩用得驾轻就熟,技术不会比苏夜弦差,甚至比她还要牛逼。/p
苏夜弦虽被他揶揄了一番,却是乐见其成的。/p
因为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君慕宸就该回来了。/p
届时这几份大礼,想必君慕宸也会十分喜欢。/p
苏夜弦也是对自己十分不解。/p
她居然会时不时的想着他,这可一点也不像她洒脱的性子。/p
可她又不能不承认,越是接近他回来的日子,她的心情就变得越来越好了。/p
哎……她也是“堕落”了,竟也会为情所困。/p
就在苏夜弦沉浸在君慕宸即将回来的愉悦中时,却在一日清晨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景州的信件。/p
是君慕宸差人快马送来的。/p
老实说,在他外出这段日子里,苏夜弦确实十分希望收到他的家书,可她却从未想过君慕宸此番出行竟真会寄信回来。/p
毕竟这次他并不只是为了景州之事才离京的,真正的目的地是乾州,若是写信肯定会暴露他的行踪。/p
万一不小心被有心人发现,落了把柄,那便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p
因此当苏夜弦收到这封信时,她的心情并非喜悦,反而略有不安。/p
既是从景州送来的急件,那君慕宸此刻必然是在景州无疑。/p
原本算着日子,若是君慕宸快马加鞭,三天之内必会归来,苏夜弦还以为他此刻肯定是在回京途中的。/p
抱着复杂的心情展开那信件,苏夜弦快速的将上面的内容浏览了一遍。/p
这笔记铁画银钩的,是君慕宸亲笔不错。/p
可看完之后,苏夜弦的心情却很难形容。/p
她既松了口气,又总觉得哪里不对,莫名的心底不安。/p
信上其实并没有说什么特别之事。/p
只说了些想她之类的甜言蜜语,另外提及因一些其他原因,回程的日子会往后推迟几天,因怕苏夜弦担心,这才写信告知。/p
一封信密密麻麻写了两张纸,居然大部分都是些撩人的情话,读得苏夜弦一阵面红耳赤,心里只说这人太不害臊了。/p
可另一方面,苏夜弦总觉得这封看似平常的信中透着些许古怪,她不大放心。/p
于是当天苏夜弦便直接去了第一楼。/p
她虽然不知道第一楼京城分堂在哪里,不过好在冷烨是个百事通,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找得着。/p
何况第一楼是个十分高调的存在。/p
令苏夜弦非常意外的是,第一楼京城分堂的堂主阳天小帅哥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p
她和冷烨才刚刚踏进第一楼大门的门槛,尚未说明来意,便有两名着了一身黑衣短打劲装的小哥迎上前来,恭恭敬敬说道:“可是宣王妃?”/p
苏夜弦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p
其中一名小哥说道:“堂主说今日王妃定会来第一楼,叫我二人在此等候王妃,堂主自会为王妃解惑。”/p
靠!第一楼这么神?/p
怎么有种在第一楼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似的诡异感?/p
苏夜弦不由好奇的打量着他俩:“为我解惑?你们堂主知道我是为何而来?”/p
那小哥却并未答话,只做了个请的动作:“王妃还是先到内堂吧,堂主在那里等候王妃。”/p
苏夜弦便也不多问,反正她并不担心阳天会害她,毕竟他也是君慕宸信得过的人,自然就由着两名小哥带路上了二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