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怡庆宫,刘红悦也在,见褚欢妍来了,也不似从前那般盛气凌人,而是低眉顺眼,殷勤上前行礼。/p
宜妃见到褚欢妍,也是满脸堆笑,迎上前拉住她的手道:/p
“哎呀,欢妍妹妹,此次进京都好些日子了,虽照过几次面,终究是人多嘴杂,都未能好好说上话,今日怡庆宫得了皇上的赏赐,这才赶紧请妹妹前来一同品尝,妹妹跟我也是打小相熟,所以还望妹妹在本宫这里不要拘束了才好,”说着,忙命宫女把荔枝端了上来。/p
褚欢妍从小见惯了这两朵白莲花的装腔作势,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客套地回了礼,微微笑着答道:/p
“娘娘抬爱了,小女无德无能,蒙娘娘错爱实在不敢当。”/p
“欢妍妹妹,快别这样说,你我同是平州人氏,褚府与刘府又乃世交,我们姐妹从小相熟,如今更是该互相照应扶持才是,”说着又转脸对刘红悦道:/p
“红悦也是刚刚进宫,她自小被母亲惯坏了,骄矜任性,若是有得罪了妹妹的地方,今日本宫替她一并谢罪了,还望妹妹看在她年纪尚幼的份上多担待,勿与她一般见识。”/p
“姐姐教导得是,红悦以前不懂事,行事不够周全,冲撞了欢妍妹妹,还望妹妹勿要计较。”/p
褚欢妍听完这番话,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想往外冒,她看了看这两姐妹,只见她们满脸笑意,甚是殷勤,心里不免有些怀疑:/p
“这姐妹俩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么,她们都乃皇妃、王妃身份,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空头郡主,用得着这么谦恭么?这不太像她们一贯的画风啊!”/p
褚欢妍“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实在不知道跟她们说什么。/p
三人只顾品尝着荔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褚欢妍是现代人,对荔枝并不陌生,不管南方北方,满大街都有得卖,她没少吃过,但在古代北方,运输极不发达的情况下,荔枝这种南方的水果,却是极为罕见的,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品了。/p
而且她们现在吃的荔枝很是新鲜,吃在嘴里莹如冰雪,甘如醴酪,想必是从遥远的岭南快马加鞭运过来的罢。/p
褚欢妍不免想起那句“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句。/p
难怪刘青梅要如此隆重地邀请她来品尝,这是在炫耀皇上对她的宠爱吧。/p
既然炫耀也炫耀完了,褚欢妍也非常礼貌的,象征性地尝了两颗,正打算起身告辞,就有宫人前来通报:/p
“庆阳公主来了,”/p
褚欢妍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今天这俩姐妹没安好心。/p
刘氏姐妹连忙起身,将公主迎了进来,口里还装模作样道:/p
“哎呀,今日好巧啊!公主怎么会大驾光临?平城郡主正好也在啊,今日我这怡庆宫真是热闹啊。”/p
褚欢妍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三个人串通好算计她的,而她压根不想搭理,便起身行了个礼道:/p
“臣女见过公主,宜妃娘娘见客,臣女先行告退了,”说着就要往门口去,/p
“站住”庆阳公主冷喝道,/p
褚欢妍回头直视着她:/p
“公主还有何吩咐?”/p
“哼!褚欢妍,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不要以为嫁给林陌尘就万事大吉,别高兴得太早!”/p
“回公主,嫁给镇南大将军臣女没啥好得意的,更没啥好高兴。”褚欢妍不卑不亢答道,心想,冤有头债有主,你跟林陌尘那家伙有什么过节你找他去啊,干嘛老是来寻我的晦气。/p
庆阳也不理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佩道:/p
“这个你可认得?”褚欢妍愣了一愣,这不是林陌尘的贴身之物么?怎么会在庆阳公主的手上?/p
她是首饰设计师,凡是看过一次的饰物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还是在邯城的时候,林陌尘正沐浴更衣,她不小心闯了进去,看见林陌尘腰上挂的就是这枚玉佩,碧绿碧绿的,绝对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p
“帮我交给林陌尘,告诉他,本公主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要,让他自行处置罢,就是扔掉也是他的事,我们就此恩断义绝!”说罢也不管褚欢妍还在那里发愣,就把玉佩塞进了她手里。/p
“什么情况?”褚欢妍有些茫然,/p
这时,宜妃叹了口气开口道:/p
“唉!公主真乃痴情女子,怪只怪这世间男子最薄情啊!这好端端的姻缘,怎么说断就断,说变卦就变卦呢?”/p
“褚欢妍,你也别高兴太早,不要以为嫁给林陌尘就万事大吉,你看清楚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庆阳公主忽然掩面抽泣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p
这回褚欢妍没再还嘴了,只是手握着玉佩,心里一阵凌乱。/p
听她们这对话,这口气,这玉佩应该是庆阳公主以前送与林陌尘的定情信物吧,看来两人有过一段感情,而且还不浅,或许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从林陌尘常年贴身带着这枚玉佩就能看出,他很在乎,很珍视这玉佩,也就是说很在乎很珍视这段感情。/p
但是,现在为什么要分手呢?是因为她么?/p
“唉!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些山盟海誓都信不得。”宜妃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补了一刀,/p
褚欢妍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对林陌尘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