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砚完全搞不清这两人什么状况,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问,只得赶紧命人将马车赶过来,打起帘子,让褚欢妍先上去。/p
林陌尘紧跟着也钻进了马车,邱砚这才冲着马夫道:/p
“回府。”/p
望着楚国公府的马车驶离皇宫,渐渐走远,宁王心里甚是不舍,如此绝色美人,自己却不能染指,只能眼睁睁看她落到别人怀里,怎能不叫人懊丧。/p
但一转念,想到刚才褚欢妍对林陌尘的态度,脸上又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呵呵,林陌尘,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p
要是真能将他们拆散,想纳褚欢妍为妃岂不是轻而易举。/p
宁王一路盘算着如何将美人弄到手,一路回到了清合宫,一进门,侧妃刘红悦便娇滴滴地迎了上来,嗔道:/p
“王爷去了这半晌,可是真被那小贱人勾了魂去?”/p
“呵呵”宁王讪讪笑着,抬眼打量刘红悦,见她今天梳着高耸的凌云髻,头上插着硕大的红牡丹,穿一身翠色长裙,外套一件火红的长袍,脸上画的是飞霞妆,整个人红彤彤一片,美是美矣,但看得人直犯晕。/p
唉!这跟刚才出水芙蓉一般的平城郡主相比,自己新纳的侧妃怎么就如此俗不可耐呢?/p
见宁王呆呆打量自己,刘红悦还以为宁王是被她今天的盛装给迷住了,更是百般娇柔地往上靠。/p
今天这场挑拨离间的戏码是姐姐刘青梅编导的,刘红悦本是极不情愿让宁王去接近褚欢妍,她害怕宁王真的看上了褚欢妍,那才是得不偿失,但姐姐的主意她不敢反对,所以只得更加用心装扮,极尽讨好,好让宁王不至于移情别恋。/p
“王爷,刚才姐姐宫里来人了,请殿下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p
“唔,知道了,”宁王应了一声,便又出了清合宫往怡庆宫而去,刘红悦则赶紧跟在他身后,一并去见宜妃。/p
到了怡庆宫,三人见过礼坐定,宫人端上热茶,宜妃便挥退了身旁的宫人问道:/p
“今日之事可还顺利?”/p
“顺利,”宁王答道:/p
“只是,小王不知道娘娘为何要为了庆阳如此煞费心机?”/p
“唉!如今太后不在了,皇上和贵妃又不管,本宫是觉得公主着实可怜,这才为她筹谋的,”/p
“呵呵,皇妹的事让娘娘费心了,”宁王笑道,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宜妃一直以来,讨好和拉拢庆阳,无非就是想获得皇上和太后的欢心,在宫里培植自己的势力罢了,哪里是觉得庆阳可怜。/p
“殿下说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费不费心的,再说了,本宫这样做不单单为了公主,也是为了殿下啊。”/p
“哦?此话怎讲?”/p
宜妃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道:/p
“唉!本来这些话是不该讲的,但殿下既是红悦的夫君,本宫便拿您当成自家人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p
“唔,娘娘但说无妨,”/p
宜妃面露戚色,缓缓说道:/p
“殿下有所不知啊,皇上虽然正直壮年,外面看起来依然强健,但内里怎么样本宫确是最清楚了,说句不该说的话,皇上恐不是长寿之人,登仙崩殂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吧。”/p
“啊?”宁王大惊,站起身来连连后退:/p
“娘……娘娘,不可胡说啊!”/p
刘红悦也吓得赶紧扶着宁王问道:/p
“姐姐!姐姐此话可当真?”/p
“红悦,咱爹爹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在府里看爹爹给人诊脉卜算,耳濡目染也该晓得些罢,皇上印堂无光,唇青舌暗,入睡虚汗,有白光入耳,这些都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征兆啊……”刘青梅说着,也不觉神色黯淡,掉下泪来。/p
“娘娘既然知晓,为何不让太医为皇兄及时诊治呢?”/p
“唉,岂有不提醒之理啊,只是皇上自己讳疾忌医,听不进去,以为仅是近日忧虑劳累,身体虚弱,进些补药便可,殊不知现在纵是有仙草灵药,也救不了命了。”/p
宁王惊得跌回椅子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p
宜妃也不管她,继续说道:/p
“殿下不会不知道吧,太后为什么一直拦着,不让殿下到封地上去,不就是防着皇上早逝,太子又年幼,大权落到徐氏和荣氏外戚的手上吗,如今,太后的担忧很快便要成为事实,殿下就没有些打算吗?”/p
宁王惊得满头大汗,他当然知道母后的心思,将他留在宫里,只是作为一个备选,等太子成人,外戚势力整肃干净以后,他没了用处,母后才会遣他离京到封地上去。/p
他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安排,想着皇兄年纪轻轻,身体强健,再活个几十年一点问题没有,他无非就是在宫里多待几年罢了,所以,也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思,整日只是在宫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过着他的悠闲日子。/p
可方才听了宜妃一番话,命运忽然有了另一种可能,母后留的备胎很可能要成为正主,怎能不惊起他内心的波澜呢。/p
而这宜妃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帮他筹谋,定是因为皇上一旦驾崩,太子的事情她又插不进半点手,她在这宫里立刻成了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先皇妃,所以才会想到与他结盟,讨些好处。/p
“可……可是,如今母后已逝,大权在皇兄手上,小王……小王并无力量与太子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