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桩生意你们若是愿意了,我必将承诺给你们,但凡在我铺里分销出去的布料但凡过一年没有卖完的,我都折价回收,绝无二话,这样存货压力成本是不是都在我的身上,你们只管负责卖便可。”/p
苏宛平说得很有气势,可是她看着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妇人,眼前这些布商,个个年纪一大把了,都是老谋深算,虽然听到她的条件有些动心,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p
苏宛平见状,从怀里拿出立据,“你们看看,这是我弟弟也就是今年梅岭县的小三元秀才公立下的字据,他是鉴证人,一但我不兑现承诺,我弟弟就名声不保,相较于我弟弟的前程,你觉得我会为了区区那几千两银子?”/p
看一这张字据后,在座的布商全部动容了,皆纷纷变色,很快都问起了那新布的分销价格。/p
苏宛平心中激动,她已经卖了一半的货,早已经赚回了本,要是一年后他们当中还有人没有卖完的存货,她再收回来,放铺里做打最低的折卖,那也是额外赚下的。/p
于是苏宛平开始跟他们谈起了价格,再与他们一个一个的谈起了积压的布料,不是收他们铺里所有的布料,新款的还是由他们自己卖,接着按同等价值相换,转眼李家要筹备的粗布全部筹备好。/p
由于是库存积压的,里头有不少好料也是贱卖了,于是将这些分销布商的积压货全部装上了驴车,时烨再次出发,在家没有休息几日就去往鹏城了。/p
而苏宛平却将新布料大部分剩余的转眼都分销了出去,等时烨收到这一批货的钱,她也算是变了现。/p
余下还有一小部分在铺里积压着,苏宛平知道当满城都在卖她的货的时候,就完全只能散卖,再也不会像前几日那样卖得动了。/p
而赵朋远这边,从梅岭县带了一批好衣裳回到了项城本家,他像个读书郎一样,手中拿着折扇,每日不着家的访友,继母也不管他,那个跟他死对头的钱木最近在做生意,忙晕了头,更是见不着人。/p
赵朋远约贾淳出来,两人混了小半日,又去了柳巷,哥两人喝了个半醉,赵朋远却说有礼物送给他,于是将早早准备的衣裳全部送给了贾淳。/p
贾淳看到这上等的好衣料,还有这精美的绣功,酒醒了一半。/p
“老弟,这东西哪里弄来的?不会来路不明吧?”/p
赵朋远连忙举手发誓,贾淳放心了,接着说道:“老弟,你这衣裳可是双面绣啊,还有这衣料的边修得好,一件能当两件穿,翻过来是个款式,翻过去又是一个款式,当真巧妙。”/p
赵朋远听到兄弟这么夸赞,瞬间觉得面上有光,他拿起衣裳指着上面的花样说道:“整个保昌郡只此一家,正是我眼下做的生意,兄弟,你把这些衣裳送去给你家里人穿,到时我有一批布料销往这项城来。”/p
然而贾淳却啧啧几声,“不成,这一批衣裳我要给底下的大管事看看,如果这双面绣用在画屏上,到时外头进来的人看到的是一幅景,坐里头的看到的又是另一幅景,这可是上品,可惜这布料薄了些,不适合北边的天气。”/p
贾淳说完忽然一拍大腿,“赵老弟,你有多少这种货?”/p
赵朋远的酒也醒了,一脸激动的说道:“有很多很多,你要多少?”/p
“一船有没有?”/p
“那还是没有。”/p
“你……唉,不管你有多少我都要了,我最近在运布料还有瓷器,倒是那船上还有空藏,你马上回去将这一批衣料赶制出来,接着送到项城来,也不必让你送去广州了,我这边有布料要一同运去。”/p
“记得一定要用双面绣,不,你先等一下,我跟底下的管事商量一下,我给你写个清单,画屏、枕头、手帕等等,一定要最好的绣娘,这布料倒是比较普通了。”/p
“正好我家妹妹还等着你呢,上次你怎么走得这么匆忙都没有跟我家妹妹告别,这个下午,我去找管事的,你去找我妹,不然我妹又得跟我闹。”/p
赵朋远听到这话面颊一红,想起了贾琳,见贾淳立即起身,提着包袱走了,他也只好跟着起身,在屋里换了一身新衣,也是在喜客来做的新衣袍就出门去了贾府。/p
项城的贾府不过是贾家的分支,这儿原本是贾家主脉分支留在保昌郡接应之点,但贾家主脉大夫人带着三儿一女从京城来了保昌郡已有多年,之后恐怕也没有打算离开。/p
又有新机/p
说起来贾家家大业大,主脉一支还好说,但形势却很复杂,当年贾家家主将发妻和儿女送来保昌郡分支便是怕他在京城万一出事,多少也是为贾家留条后路,没想这一回来就是好些年。/p
由于这贾母长年与丈夫分开,丈夫在京城又另置一房贵妾,如今也是儿女成群,虽然不属于主脉一支,但正房生的儿子自然也不能太弱,所以贾淳才会洗新革面瞒着家族干出一份事业来。/p
赵朋远到了贾府,立即有下人去告诉小姐贾琳,贾家小姐性格开朗,敢爱敢恨,一听到赵朋远过来,提着裙子便往抱夏走,路上遇上主母身边的婆子,连忙放下裙子,脚步一顿,接着碎步而行。/p
终于跑到抱夏前,就看到赵朋远坐在那儿饮着香茶,这会儿一抬头对上贾琳的眼神,那漆黑的眼里晶莹发光,像一对宝石似的让人移不开眼。/p
赵朋远反应过来,被茶水呛到了,他咳了数声,将茶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