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不明他的来意,没想他一上来就问他师从何门,自然不会将裘叔告诉他的,便说是路边小摊偶然遇上的。/p

赵朋远自是不信,不过他也不好再深问,他今个儿来是为了结交的,可不是为了拉仇。/p

赵朋远将书放下,含笑道:“苏兄,榜单出来了,苏兄可是咱们保昌郡的一名,我却是最后一名,咱们也算是一首一尾了。”/p

赵朋远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了,苏义不知其何意,只好附和着他的话。/p

就这么尬聊了好半晌,忽然赵朋远不说话了。/p

苏义见状,便说起了钱木的事,或许两人的共同语言只剩下这个人了。/p

赵朋远却是苦笑道:“他除了不能再下考场,其实并没有别的影响,我爹使了大把银子将人从牢里弄了出来,毕竟没有伤人命,周旋一下便可,只是这话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官,不然我爹也得跟着坐牢了。”/p

苏义面色变了变,没有说话,伤他的人有了银子就可以不坐牢,如此腐败,他岂能不生气。/p

赵朋远见状,连忙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我觉得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自己承担后果,钱木这人我自是不会再结交,而且现在我还比较惨,虽是看不惯继母与钱木,可是他们二人联合娘家想要侵吞我赵家的财产,我这一次过来说句实话就是来结交苏兄的。”/p

“苏兄将来必有大才,不管是项城还是余城,那里的富绅都会捧几位才子,帮着送去读书,将来高中,也算是朝中有人,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儿。”/p

赵朋远一着急,便什么都说了出来,苏义却是古怪看着他,结交他是有目的,那为何要毫无心机的说出来?/p

他还比他大了好几岁,连着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懂的事,他都十八岁了,家里的情况又如此的复杂,他却还般毫无心机,到底他是真傻还是装傻。/p

“我姐姐姐夫有钱,不必赵兄的救济,自然以后还是少结交的好。”/p

苏义自是不想与赵家人有瓜葛,何况害他家的钱木就这么的被赵家家主给使银子放了,多少眼前这人还跟钱木是亲戚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再跟他结交。/p

赵朋远一听,眼神有些受伤,他忽然伏在桌上哭了起来,“苏兄你不知道我在赵家有多艰难,这一次我父亲派我和钱木去保昌郡余城赶考,我父亲说了,中了榜的人才能接着读书,我们两人拼了命的读书。”/p

“我明明是赵家正真的子孙,家里的银子按理都是我的,为何我爹会为了继母的一句话而发下这样的赌约。”/p

“我这一次是上了榜,中了童生,有资格参加院试,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在榜尾最后一名,院试恐怕根本中不了,而我自己也知道,能中得童生都因为我爹的那一句话我才努力学习的,可是我天资不高,以前夫子也曾说过我,如今果然应了验。”/p

“我若再这样努力下去,到时我功名未中,家业却落入了继母和钱家的手中,我不甘心,与其这样,倒不如我用银子捧出一位才子,自己专心的行商,将赵家的家业夺到自己的手中,毁了我继母和钱家的计划。”/p

赵朋远说完这些,用手帕擦干眼角,看着苏义,恳求道:“苏兄,我看了榜上所有的人,也拜访了不下十位才子,他们非富即贵,根本不需要我的资助,最后我想到了你,你家是庄户出身,你姐夫虽有钱,可是那也是你姐夫的,不如你让我来资助吧。”/p

苏义听他一番话都呆住了,这人说话还当真难听,又说要资助他,却又告诉他这是他最后选上的人,谁还能高兴得起来?苏义忍不住问道:“你拜访了这么多位才子,最后是不是都把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p

家丑不外扬,不懂这个道理呢?这人也太窝囊了。/p

然而赵朋远却是摇头,“我自是不会说的,但你不同啊,你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再说我也没有办法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是这么想的。”/p

赵朋远拉着苏义的手,说起自己的大计划,眼睛都睁大了,“我送你读书,你将来中状元,不,中个举回来我就知足,到时你就在梅岭县捐官,钱全部由我出,然后我就借势接掌赵家的生意,从此以后我的生意跟你五五分,咱们一起赚钱喝酒吃肉,如何?”/p

“你这是让我做贪官吗?”/p

苏义倒吸了口气。/p

赵朋远连忙摆手,“绝对不是,我的生意一定来路正,我家做粮商,走的是海运,全部经过官府,没有私藏,也没有偷税漏税,只是我们也会销往吴越国就是,你知道的,边关小镇,卖给离国的百姓,他们都向来挑剔,大多买不起,但吴越国的皇室不同,他们有钱,却是没得吃。”/p

苏义的背往后一靠,闭了闭眼睛,有些头痛,他尚不知赵朋远是这样的人,上次在福来客栈,以诗会友,大家伙的很少说生活上的事,倒是显得正常些,现在想来,钱木不害赵朋远那是不可能的,放着这么一个傻子在身边。/p

不,赵朋远也不傻,就是太实诚了些。/p

“你让我只中个举,再给我捐官做知县,然后再跟你一起做生意五五帐,你知道你这话要是落入别人的耳中,咱们还有活路么?读书人若是身姿不正,便不能下考场,再说官商岂能勾结,就算你是正当生意,那还是官是官,商是商,岂能混淆一谈?”/p

赵朋远被苏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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