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几分醉意,大放厥词,骂那个女孩儿不长眼,放着他吴家大少爷不喜欢,偏偏要去喜欢一条狗。/p
哪知道,那么巧,井瞬刚好从包房门外经过。/p
包房敞着门,他声音又大,井瞬听的清清楚楚。/p
井瞬闯进来,拎起茶几上的酒瓶,砸在他脑袋上,给他开了瓢。/p
他当时喝醉了,浑身都是胆子、都是气,顶着一脑袋血,扑了上去,和井瞬扭打在一起。/p
他就算没醉没伤,也不是井瞬的对手。/p
更何况,他醉了,脑袋还被砸破了。/p
那天,他被井瞬打的浑身都是伤。/p
回头,他酒醒了,咽不下这口气,找了个化妆师化了化妆,躺在担架上,让自己家老管家带着几个医生和保镖,将他抬到了简家老爷子的老宅。/p
老管家在他的授意下,跪在简家老爷子脚下,又哭又叫,说他被井瞬打的只剩一口气,说他是吴家最后一根独苗,如果他被井瞬打死了,吴家就绝了后,那他们家老爷子一定会一脑袋撞死在简家门前。/p
简老太爷被吴家的老管家哭闹的没面子,再加上井瞬那阵子确实挺不像话的,他早就想收拾井瞬了。/p
他让人把井瞬叫到老宅,当着吴家老管家的面,把井瞬按在院子里抽,直到抽的只剩半条命,又制着井瞬,当着吴家老管家的面保证,以后见了吴越躲着走,绝不再和吴越起争执,才命人把井瞬送去医院。/p
其实,他那天根本就没被井瞬打的只剩下一口气。/p
井瞬打的再重,也只是用的拳头而已,也就是皮肉伤,顶多就是脑袋上被酒瓶子砸过的地方,伤的重点,可也就是个小口子,养了三五天就好了。/p
简老太爷打井瞬,却是用板子打的,打的井瞬足足多半个月才能下床。/p
井瞬吃了大亏,按他的脾气,不找回场子,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p
可是,井瞬当着他的面,承诺了以后见了他就躲着走,井瞬不能说话不算话。/p
自那之后,井瞬果然见了他就躲着走,再没和他发生过任何争执。/p
因为这件事,他得意风光了很久。/p
每次见到井瞬,他就会觉得特自豪特骄傲。/p
有段时间,他特别爱故意到井瞬眼前去耀武扬威,欣赏井瞬明明恨他恨他牙痒,偏偏必须忍气吞声的样子。/p
他以为,他会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p
井瞬会一辈子见了他就得绕着走。/p
哪知道,人生中充满了无数可能。/p
井瞬憋着一口气,竟在这里等着他、报复了他!/p
早知如此,他宁可见了井瞬就绕着走,也绝不会井瞬结下这样不解的仇,让井瞬因为心心念念找他报仇,而把吴优找了回来。/p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吴优而已,却足以推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p
没有吴优,他就是吴家唯一的种,他要是死了,吴家就得绝后,不管吴家老爷子和吴会铭多不喜欢他,也得当眼珠子似的保护他、宝贝他。/p
可有了吴优,他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p
他是死是活,谁还在意?/p
吴优刚找回来,吴会铭和吴优之间,还没培养多少感情,吴会铭就要把吴家的公司和家产,全都交给吴优。/p
这要是等两人培养出感情来,吴家还有他吴越的容身之地吗?/p
他悲愤欲绝,明知道他该隐忍,谋定后动,可他却实在忍不住。/p
他看着吴会铭,带着几分哀求说:“爸爸,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您和我妈,是登记结了婚的,你们是合法夫妻,我也是婚生子,怎么会是私生子呢?您这样说,如果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p
“你不是婚生子,”吴会铭看着他,冷漠说:“我和杜文芳登记时,你已经出生了,所以,你是私生子,不是婚生子。”/p
“可那是我的错吗?”吴越眼里含了泪,浑身颤抖,“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可没有出生过、从没来过这个世上,可我能选择吗?”/p
“这全都是杜文芳的错,你如果怨、如果恨,你就去怨恨她好了,”吴会铭坦坦『荡』『荡』看着他,“不是我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我和杜文芳没有任何感情,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年根本就没碰过她,只是被她算计,被她取了种,在实验室里做出一个你而已……吴越,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承认你是婚生子?”/p
吴越脑袋混沌一团,浑身发抖。/p
理智上,他知道,吴会铭说的没错。/p
这就是帝国的法律。/p
为了保护原配和婚生子的利益,私生子是没资格继承家产的!/p
过去,是因为他是吴家唯一的种,才成为吴家家产的合法继承人。/p
可现在,吴家的婚生子回来了,于是就没他这私生子什么事了。/p
帝国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p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p
可是,感情上,他没办法接受。/p
毕竟,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一直以为他是吴家唯一的继承人。/p
现在突然跟他说,吴家家产没他什么事了,让他一边凉快去,让他怎么接受?/p
吴会铭看着他,冷冷说:“吴越,这就是现实,也是我的最后决定,股权让渡书我已经写好了,只等小优签名,就可以生效,遗嘱我也已经立好了,我要是死了,吴家所有的财产,都是小优的,如果小优有什么意外……”/p
他冷冷盯着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