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擎闪开。”冬哥用力将桦擎推开。/p
萧卫取过鞭子,将皮鞭在手里抻了抻。/p
冬哥儿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鞭子,终究是孩子,畏惧的瑟缩了一下,垂下头,用力攥紧手掌,死死咬住唇。/p
过来一名保镖,将又哭又闹的桦擎扯开。/p
萧卫对冬哥儿说:“你自己报数。”/p
冬哥儿点头,“我知道了,阿卫大哥。”/p
萧卫心里有些不忍,但也明白,这世上,从没有白吃的午餐。/p
不考验一下这几个孩子的品『性』,不知道他们是善是恶,是好是坏,简家和他们无亲无故,又凭什么拿出最好的资源养育他们?/p
他狠了狠心,皮鞭扬起后落下,抽在冬哥儿的脊背上。/p
冬哥儿毕竟是小孩子,萧卫没用太大力气,只用了两三分的气力,但仍旧抽破了冬哥儿后背上的衣服,『露』出点点血迹。/p
冬哥儿忍着疼,低头清晰的数到:“一……二……三……”/p
桦擎看到冬哥儿的后背被抽出斑斑血迹,忽然“哇”的大哭起来,一把推开拽着他的保镖,合身扑在冬哥儿后背上。/p
他哭着大喊:“我说的是真的!那个东西是我摔坏的,不关冬哥的事,是我摔的,你们打我好了!”/p
他们从小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一帮孩子,就几个老师,每个孩子能得到的温暖,实在有限。/p
他们从小就没人管,孤苦伶仃的长大,没尝过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p
可自从被人贩子拐卖,认识冬哥之后,冬哥就是他们的主心骨。/p
冬哥教他们怎么讨好人贩子,怎么察言观『色』才不会挨揍。/p
冬哥省下自己的东西给他们吃,有生病的孩子,都靠冬哥细心照顾。/p
包括桦擎自己,不小心感冒发烧,那些人贩子根本就不肯花钱给他们买『药』。/p
如果不是冬哥一直用凉水冷敷给他降温,又给他拼命的灌开水,给他去火,也许他早就死了。/p
他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他只知道,冬哥被打流血,他很心疼很心疼,他恨不得被打的是自己,也不想看到那么厉害的冬哥,受这种委屈。/p
他扑到冬哥的后背上,搂住冬哥的脖子,将冬哥抱的死死的。/p
叶清瓷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站着,此刻看的实在不忍心,走到简时初身边去,“孩子太小了,抽脊背抽坏了怎么办?还是打手板吧?以前书屋的学生做错了事情,不都是抽手板吗?他们还小,我们就当他们是犯错的学生好了。”/p
其实,简家大门不是这么好进的,用二十鞭子的皮肉之苦,换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世上这么划算的买卖没几个。/p
可叶清瓷心软,看不得这个。/p
简七爷又宠妻无度,老婆说什么是什么,随即就应了,看了一眼萧卫:“阿卫。”/p
“是,少爷。”萧卫点头,把鞭子递给旁边的保镖,取过一个两指宽,半指厚的木板,走到冬哥面前。/p
桦擎吓的立刻扑到冬哥儿身上,“不要再打冬哥了,打我吧,都是我的错。”/p
“桦擎,”冬哥儿将桦擎推开,“没你的事,你去一边等着。”/p
桦擎“哇哇”大哭:“是我的错,不要打冬哥,不要打冬哥。”/p
简时初看向桦擎,“你这么不愿意他挨打,不如你替他好了。”/p
“好啊好啊,”桦擎连连点头,“我愿意替冬哥。”/p
“桦擎别胡说!”冬哥儿厉声呵斥桦擎:“这里没你的事,你去一边等着。”/p
“我愿意替你,冬哥,”桦擎哭着说:“弟弟们还等着你照顾,你病了,弟弟们怎么办?”/p
“我没事,”冬哥儿哄他,“一点都不疼。”/p
“你骗人,”桦擎哭着抹泪,“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骗不了我!”/p
叶清瓷看到那个六七岁的小家伙儿,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又是好笑,又是心酸。/p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这些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比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更早。/p
叶清瓷觉得这两个孩子挺好的,有心开口,免了这两个孩子的皮肉之苦,可又怕坏了简家的规矩。/p
说实话,打手板已经很轻了。/p
当年她进叶家之后,隔不了三五天,就要被打的皮开肉绽。/p
可她依旧觉得,在叶家,比待在孤儿院里要好。/p
毕竟,在叶家,虽然免不了受点皮肉之痛,但她可以保全自己的清白和尊严。/p
在孤儿院,别说清白和尊严,连命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p
她是自己从小受过苦的人,知道没付出就不会有收获的道理。/p
二十记手板,两个孩子如果分开,一人十记,顶多疼点,伤不到哪里,用上简家最好的伤『药』,用不了几天就好了。/p
想到这里,叶清瓷对简时初说:“既然两个孩子都说自己有错,那让他们分担怎样?一人十记。”/p
简时初暗自叹息,他这老婆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一点委屈。/p
她却不想想,当年叶家把她打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谁去怜惜她了?/p
但既然自己老婆提出来了,简时初就会顺着她。/p
他冲萧卫点头,“一人十记,先打桦擎。”/p
说完之后,他又对桦擎说:“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允许你喊停,你喊了停之后,剩下的,就算在冬哥儿身上。”/p
桦擎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