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简时初的身影,九月和十一难堪欲死,疾步迎过去,低着头叫:“少爷。”/p
“少夫人怎样?”简时初还没到家,就接到老管家的电话,说叶清瓷被任丝丝推倒在客厅里,腹痛不止,被送进医院,原因不明。/p
他没回家,直接让萧影把车开来了医院。/p
路上,他一颗心急的,犹如油煎火烹。/p
他从没那么焦急难受过。/p
即使当年混黑~道儿的时候,肚子上被人捅了个窟窿,他都没那么难受过。/p
怎么会突然腹痛不止,倒地不起呢?/p
简时初脑袋里忽然有了许多不好的联想。/p
肿瘤、绝症、中毒……还有许许多多可以要人命的急症。/p
想到她有可能出事、有可能会死,他就几乎发疯。/p
他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p
他绝对无法承受!/p
他喜欢她。/p
他爱她。/p
他从没像喜欢她那样,喜欢过一个人。/p
把她的开心和快乐,摆在人生的第一位。/p
喜欢看她笑,喜欢她的陪伴,希望睡醒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p
他还要她给他生儿育女。/p
他还要她陪她白头到老。/p
他不能忍受以后的人生里没有她。/p
他完全没办法想象,如果她不在了,他会怎样。/p
他急的整个身体都像在火上烤,偏偏手脚又冰冷的厉害,像是数九寒天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p
萧影和萧卫也很急,一向稳妥的萧影,愣是把光之子开到了最高速,一路飞驰。/p
汽车终于冲进医院,还没停稳,简时初就从车上跳下来,冲进急诊室。/p
面对简时初的询问,九月和十一惭愧的摇头,“少夫人还在急诊室里,我们也不知道少夫人现在怎样。”/p
简时初走到急诊室前,想推门进去。/p
推了几下,房门在里面锁住了,怎么都推不开。/p
他又急又怒,砰砰砸门:“开门!开门!”/p
他要知道他老婆现在到底怎样。/p
她现在一定很疼、很无助、很害怕,不管怎样,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p
里面开锁的声音响起,不等里面的人把门打开,简时初就撞门进去。/p
夏君予迎过来,皱眉看他,“七哥?”/p
简时初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瓷瓷怎么样?”/p
“流产,”夏君予说:“我想你一定不愿意我为她做手术,给她找了个『妇』产科最好的专家,正在手术室做清宫手术。”/p
简时初愣住。/p
什么?/p
流产?/p
什么叫流产?/p
是他想象的那样吗?/p
不。/p
不会的。/p
他和瓷瓷的孩子,怎么可能流产呢?/p
这太可笑了!/p
他愣愣的看夏君予,“什么叫流产?”/p
夏君予蹙了下眉,淡淡说:“流产,就是说,她怀孕了,但是孩子没保住,流掉了。”/p
简时初身子踉跄了下,猛的倒退了两步。/p
“少爷!”萧影也心痛无比,在他身后扶住他。/p
简时初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问:“瓷瓷呢?她没事吧?”/p
夏君予说:“七哥,你放心,嫂子不会有事,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p
看惯了生死离别,夏君予是最冷心冷情的人,这平平板板,没有一丝感情温度的安慰,已经是夏君予能说出的最有人情味的话。/p
“呵!”简时初苍白着脸『色』,一声冷哧,“是的,我们还年轻,只要瓷瓷没事,孩子总会有的。”/p
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p
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萧影和萧卫,都知道他的平静之下,汹涌着怎样猛烈的暗流。/p
如果肇事者在这里,一定会被他们家少爷千刀万剐了吧?/p
“少爷,”萧影轻声说:“只要少夫人没事,就是万幸,少夫人年纪还小,原就还没到该要宝宝的年纪,您和少夫人再过几年二人世界,也是好的。”/p
纵使他善解人意,可以舌灿莲花,在这种伤人的事情面前,他也想不出更多安慰人的话。/p
简时初没有说话,只是唇边一抹冷冽的弧度,让人看了,不禁心惊胆战。/p
九月和十一羞愤欲死,如果这不是在外面,他们早就跪下去请罪了。/p
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叶清瓷的安全。/p
如今,叶清瓷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面,被人推倒在地,并且流产。/p
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见简时初?/p
萧影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温声安慰他们,“那种情形下,你们确实不方便进去的,谁也没想到,三夫人会那么不识大体,为难少夫人,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少爷和少夫人都不会怪你们,你们别太苛责自己。”/p
作为替简时初管家的人,他最了解简家这些保镖。/p
九月和十一都是一根筋的脾气,他怕两个人傻乎乎的再弄个什么『自杀』谢罪。/p
九月和十一惭愧的低着头,抬不起头来。/p
简时初站在急诊室里,看向与急诊室相连的手术室。/p
他心爱的女人,正躺在里面,做刮宫手术。/p
多可笑。/p
他这辈子从没想到,“刮宫手术”这样可笑的字眼,会和他的女人有什么联系。/p
他的女人,在他自己的家里,居然被人推倒在地,流掉了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