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是送,是还。/p
他欠简家的,这辈子,估计都还不清了。/p
而他居然忘恩负义的,试图带差一点成为自己大嫂的女人,去登记结婚。/p
跪在这里,他想了很久。/p
如果他娶了栾清鸢,以后逢年过节时,他怎么带妻子儿女,去简家吃团圆饭呢?/p
栾清鸢当了简时初那么多年的未婚妻,最后却成了他的妻子,他们能做在一个桌子上,好好的吃顿饭吗?/p
可当栾清鸢哭着和他说,她喜欢他,想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都忘了。/p
他脑子里只有栾清鸢哭的泪眼婆娑的脸,把他的大哥,还有简家的恩情,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p
他大哥说的对。/p
他就是一只没有被养熟的白眼狼。/p
为了一个女人,什么原则、什么礼义廉耻都忘了……/p
简时初站在他面前,久久不说话。/p
他又是内疚又是羞惭,一颗心痛苦的无以复加,颤抖着声音叫:“大哥……”/p
“我在再问你一次,”简时初冷冷说:“出了这个大门,你可以去娶任何一个你心爱的女人,你想娶谁,都和我简时初没有关系,可你若要留下,我不点头,你的户口本上别想多一个女人的名字!你是走,还是留!”/p
“大哥,”萧衍仰脸看他,脸『色』惨白,“是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走的,死也不走。”/p
能去哪儿呢?/p
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p
简时初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能去哪儿呢?/p
“你起来吧,”简时初冷冷看他,“再有下次,你也不用跪了,你有脸跪,我还没眼看呢!”/p
“大哥?”萧衍神情不定,不知道大哥这是原谅自己了,还是没有原谅。/p
简时初皱眉,“你先起来。”/p
隐在暗处的萧影,连忙快步走过去,将萧衍从地上扶起来。/p
萧衍的双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完全靠着萧影搀扶他的力量,才勉强站着,脸『色』苍白如雪。/p
简时初看着他,淡淡说:“萧衍,我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你可以和栾清鸢约会、恋爱、密切交往,但是如果我不点头,你不许带她去登记结婚,不但在帝国不行,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行,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p
“大哥……”萧衍冷冷看着他,一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p
简时初冷冷弯起唇角,“萧衍,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许让你和栾清鸢登记结婚吗?”/p
“知道,”萧衍低下头,惭愧的说:“大哥是觉得清鸢配不上我,她做的那些事,萧影都和我说了,可是……”/p
他想替栾清鸢分辩。/p
他想说,栾清鸢也是有苦衷的。/p
如果不是叶清瓷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简家少夫人的位置,栾清鸢又怎么会费尽心机的去谋害叶清瓷呢?/p
说到底,一切都是叶清瓷的错。/p
是叶清瓷破坏了简时初和栾清鸢的感情,栾清鸢才会铤而走险,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p
罪魁祸首,是叶清瓷,不是栾清鸢。/p
栾清鸢她是无辜的,是被害人。/p
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简时初了、是情有可原。/p
叶清瓷才是因为那个被道德谴责、被千夫所指的人。/p
可这话,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明智咽了回去。/p
他知道,他大哥现在把叶清瓷当成心尖上的宝,护着宠着。/p
他要是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大哥一生气,说不定又要把他赶出去。/p
他把话咽了下去,垂头不语。/p
自己带大的弟弟,简时初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p
“可是什么?”简时初冷笑了一声,“可是栾清鸢是被『逼』的?是『逼』不得已,是情有可原?”/p
萧衍垂眸,默然不语。/p
简时初淡淡问:“阿衍,你不喜欢瓷瓷对不对?”/p
萧衍低着头,攥了攥拳,还是没有说话。/p
简时初继续问:“你觉得是瓷瓷把栾清鸢害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瓷瓷没有夺走栾清鸢简家少夫人的位置,栾清鸢就不会恶毒的撺掇江飘飘,谋害瓷瓷了是不是?”/p
萧衍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p
简时初二话不说,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p
萧衍被打的狠狠踉跄了下,被萧影及时扶住,才没摔在地上。/p
“萧衍,这一巴掌,不是打你侮辱了我心爱的女人,而是打你偏听偏信,识人不明!”简时初冷冷说:“我相信阿影和你说过了,当年救我的人,是瓷瓷,不是栾清鸢,栾清鸢原本就是冒领了瓷瓷救我的恩情,才得到简家少夫人的名分,如今真相大白,我和瓷瓷两情相悦,瓷瓷从栾清鸢手中,取回简家少夫人的位置,原本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被掩埋,这是天意。”/p
“可是……”萧衍倔强的站直身子,抿了抿唇,满心不甘的说:“可是,说到底,大哥是被清鸢救回家的!叶清瓷是把大哥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没错,可如果不是清鸢把大哥从山洞中带走,也许大哥会被野兽袭击、会被人贩子再次找到、会发生很多不可知的意外,大哥怎么能否定清鸢对你的救命之恩?”/p
“我否定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了吗?”简时初盯着他,冷冷说:“如果不是看她当年把我从山洞中带走的份上,你以为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