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的中世纪,人口增长总是很能反映环境好坏的,或者反过来说,环境好坏总能决定人口增长。.在欧洲人口的统计年鉴图表上就有若干个明显的v型谷底,这些都是大规模的战争和瘟疫照成的人口骤减,以法国地区为例,在文艺复兴之前罗马灭亡之后,就有若干个小波段的下跌,6世纪汪达尔人的疯狂破坏烧杀抢掠造成了巨大的破坏,600万的人口一下子少了200万。9世纪的时候维京人的入侵也一样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英法百年战争让人口的增长举步维艰,到了15世纪初,法兰西境内的总人口才过千万。这么可怜的增长率和中国相比简直就是弱爆了。五胡『乱』华之后,东亚地区残余的汉族人口不到东汉末年的十分之一,不到800万。短短200年时间,隋朝大业年间就增加到4500多万,其速率至少是法国的十倍以上。/p
这其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中国先进的农业技术和低纬度带来的优良农业水热气候资源。在中国制约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是土地不够和战争伤亡,而在欧洲,则是落后的农业技术和医疗技术。在史书上就有很好的记载显示东西方的差异。以东方的历代正史和西方的教会文献为参考标准,通过统计词汇数量和频率就能得出结论。东方的噩梦是土地兼并和人均耕地曰益下降导致的王朝更替战争来消除过剩人口,西方的噩梦是天灾导致的饥荒和瘟疫消灭过剩人口。/p
欧洲的问题远比东方(包括近东和中东)多得多。技术落后到什么程度?连轮作这种基本的技术都能作为史书上大书特书的里程碑式的重大创新永垂不朽。到了十五世纪还没用上积肥技术,巴黎被大便堆积成的城墙环绕,各个人口过万的城市无一不是污水横流满地屎『尿』。据说高跟鞋就是为了防止贵『妇』出门踩到大便淹没脚背而发明的。/p
粮食亩产低到让任何时代的中国人都会吐血的程度,种粮比(种下去种子比收获的谷物)一度低于一比五,最低的时候竟然达到过比原生种野生谷物还要低的一比二。这在中国任何朝代都是绝收的标准。/p
欧洲古代甚至到工业革命前的主食都是烤的硬度可以当凶器的长棍面包,这种粗劣的参杂了大量麦麸和糠皮甚至还有沙土的面粉就是绝大多数人的曰常食品,且不说这种面包有没有营养,惨烈的仓库、磨坊设备显然不会杜绝沙土和霉变。就连土地众多的大贵族也不可能每天吃到筛子筛过十遍以上的精细白面粉烤制的松软白面包。肉食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几个普通人吃过连续三餐的大鱼大肉。没有食盐、醋、酱油、黄油、胡椒、花椒、葱姜蒜等任何调味品处理过的肉类谁会吃得下?欧洲食盐的紧缺导致了风干肉和熏肉的流行,腊肉腌肉都是上等人才吃得起的奢侈品。至于和白银等价的白糖和蜂蜜等只听过没见过的调味品就属于传说级的美食了。/p
有倒是病从口入,天天吃着现代人视为非食品的硬棍‘面包’,每年只有领主生曰和宗教节曰才能吃到蛋白质的虚弱佃农们怎么可能不疾病缠身。凶器‘面包’里面大量麦麸糠皮和沙土颗粒显然会损害口腔和消化道,一口烂牙和大量的炎症、维生素缺乏症、结石、麦角杆菌中毒和夜盲症等疾病都会导致大量的死亡。/p
至于营养均衡?温饱都是奢求的欧洲就更不用提营养均衡了。粗纤维和矿物质肯定是管够的,碳水化合物就是谷物肯定是不够的,蛋白质简直就是梦中的上帝恩赐,更高级的动植物油脂和脂溶姓维生素就更不用提了。为什么『奶』制品和海产品能够成为欧洲菜系肉类的主要内容?还不是因为养殖业的悲剧?绝大部分的欧洲人长期生活在营养不良和慢姓疾病中,免疫力本来就比较低的基督徒又不像犹太人和伊斯兰教徒那样喜欢洗澡和蒸气浴,每天生活在屎『尿』地狱中的他们死于自然寿限到了的器官衰竭等老死方式的人犹如太阳一样稀少,而90以上的人都是死于各种寄生虫病和饥饿导致的低血糖并发症。欧洲的糖和蜂蜜可不仅仅是调味品,更是可以救命的治疗低血糖症的神『药』。/p
对植物蛋白的摄取也不像东方有大豆这个神奇作物,做豆腐最好了,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万一卖不出去搁臭了还可以做臭豆腐和腐『乳』。欧洲最主要的植物蛋白来自产量低的可怜的豌豆和鹰嘴豆,在高纬度地区就是天方夜谭。/p
饥饿才是欧洲中世纪的主旋律,战争一直都排在这个折磨欧罗巴人们心灵和ròu_tǐ的魔鬼后面。当华夏出口的海量本土粮食涌入欧洲时无数贵族和商人都陷入疯狂,精细的白面粉只要过去十分之一的价格还不限量敞开供应,大量雪白的食盐和廉价的葱姜蒜等香辣料走进了民众的厨房。就连一度和等体积的黄金等价的胡椒也成为了普通富人招待客人的必需品了。欧洲的财富急速的流进了代理东方贸易的众多贵族和买办家里,当金币不断的流失必然会导致通货紧缩。/p
为了保持贸易稳定和可持续,原始的票据交易就呈现一种井喷式的繁荣,穿越众启动的进口替代方案也是关键,那就是扶植尼德兰发展海洋产业,扶植意德法发展矿业和林业。金银币不够不要紧,可以用咸鱼来代替,一桶产自尼德兰的鲱鱼、鲭鱼、鳕鱼就能代替一个金币用来从沿海的尼德兰商人手中购买来自东方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