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毒也极难配置,需取极阴极阳之物配合时令而制。是故此毒极稀少,解药更是极难配置。一般中毒者在无现成解药之时,很难活到解药配置出之后。”刘御医以一副学究的姿态陈述道。
“不过……”刘御医说着似乎遇到什么不明白之事,有些踟蹰着。
“但说无妨。”太后很快收拢了思绪,仍旧慈和言道。
“微臣遵旨。”刘御医这才没有顾忌道,“此毒无色无味,根本无人能查。微臣斗胆求问,是谁看出这凤血扳指上有‘阴阳’之毒?又是如何判知?微臣等一众御医院御医,皆望能得到解惑。”刘御医说罢还磕头恳请,显然对此人的识别毒素能耐很推崇!
然而刘御医这一番话说罢,云老夫人的眸底明显闪掠出慌色。她的拇指下意识的搓动着佛珠,这个动作虽若习以为常。但云菱却见她的拇指有轻微的发抖,要知道这尊佛寻常可不会有半分波动,那搓佛珠的手指不知道多稳健。
“哦?”太后的眸光看向云老夫人,道:“云老夫人身边有这等能人异士,不妨请进宫来,哀家必有重赏。”
云老夫人起身福礼道:“老身惶恐,说来只是巧合。寒山寺主持慧倪师太昨夜适逢入京,因老身曾在寒山寺修行,便来府上一叙。正巧护卫将贼子所盗之物取回,护卫粗手粗脚打翻了檀木盒,又被惊吓到的丫鬟洒了茶水,借着晨光才现出这染了剧毒的凤血扳指来。实在太后洪福齐天,不该有此劫。”
云菱听了这话就在暗地里竖起拇指,谎话张嘴就来,还能顺带拍马屁!不愧是侯府的交际花,当真是有技术有实力!
“原来是慧倪师太这位妙人,倒是哀家的贵人了。范和,你宣哀家口谕,去缙云侯府上请慧倪师太入宫。”太后含笑吩咐,看来云老夫人几句话令她十分满意。
“范公公且慢。”云老夫人见范和就要去宣旨,连忙阻止道:“慧倪师太在鉴别凤血扳指上有毒之后,便已启程回寒山寺,这会怕是已出城。倒是莫要范公公白跑了一趟,太后娘娘有意,不妨老身邀约其在您大寿之日前来贺寿。”
“哦?”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老夫人,后者眼观鼻鼻观心。
“如此甚好,范和就不必出宫了。”太后似乎相信了,并赞同了云老夫人的提议。
“老奴遵旨。”
听见太后如此说明,云老夫人心中稍松了一口气。便听太后缓缓而道:“那么云老夫人这孙女,在要给哀家准备的贺礼上下这剧毒。若非慧倪师太正巧遇到,是不是哀家便合该中毒,嗯?”
“太后娘娘明察!”云老夫人听言一惊,当即“咚——”的一声跪地。因为太后这句话,并不是对云菱单独说的,而是挂着她的孙女来说。尤其最后一句,明显言外之意就是若非有慧倪师太,云家这贺礼就是要谋害太后!
“缙云侯府一门,自来忠君报国,何以能有这等大逆不道之举。只是孙女菱儿流落乡野时日不短,回府后性情大变,对老身等人极有怨念,怕是因此才犯了糊涂事。”云老夫人急促说明,还挤着眼泪道:“家门不幸,这丫头不知轻重,请太后明察。”
云菱原本只是认为云老夫人可能受到胁迫,不得不将凤血扳指献到太后这里,而这剧毒未必是她弄的。可是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这剧毒就是这老太婆下的。因为她说的这一番话,明显就是要置她云菱于死地!
这一幕在苦逼嫡女的前一世并未发生,而如今一切的局势都在一步步的变化。似乎除了人还是原来的人,事情的发展已经变异。而这一刻她再一次被“云家”的人所伤,上一次是云锡,这一次是云老太婆。
在他们的眼里,她这个叫云菱的,表面上挂着缙云侯府嫡长女名头的孩子,根本就连一个贴身丫鬟都不如!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意指责,什么时候都可以推出去!好渣啊——虽然已经知道这是一群人渣,可云菱还是免不了觉得寒心。这还是血亲么?!
在现代拥有幸福之家的云菱,完全不能够相信这就是血亲!这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就要被这些人一次次的推向死神。
“放肆!太后娘娘降下隆恩,竟还以怨报德!当以杖毙!”范和怒斥喝道,那凶悍的话语和话意,吓得云菱直哆嗦。
然正在此时,护卫来报:“启禀太后娘娘,秋贵妃、崇王求见。”
“宣。”太后眸光凝了凝,盯着云菱的目光深了深。
彼时崇王并秋贵妃进殿,方行礼毕,崇王颇为惊诧道:“这不是前儿救了繁华的云府菱儿姑娘么?”
“哦?还有这等事?”太后明显惊了惊,此前盛繁华受重伤这事她清楚,但是由崇王的嘴里说出云菱就是盛繁华的救命恩人,这意味就不寻常了。
果然崇王颔首道:“不错!缙云候这长女医术极佳,医品更是没话说,入京那会就不顾大家闺秀之礼,救了一名贫贱孩童,在京都可是极有名声。”
“此事臣妾亦有听风儿言之,却不知能在太后娘娘这儿见着人,生得倒是极标致,可这小眼眶发红是为哪般?”秋贵妃浅笑盈盈,似乎完全不察这殿内的氛围不对。
“菱儿没有下毒。”云菱似乎因为秋贵妃的安抚而收回了被惊吓的神智,一眨眼就掉着泪珠儿颤巍巍道。
“罪证确凿,令祖母所揭,还能冤屈了你?太后娘娘,依老奴之间,当严惩杖毙!”范和提请道。
“微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