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立刻从天书中寻出一些物件,在马车内铺上厚厚的一层狐裘,接着把厚厚的裘衣轻柔的盖在了两个男子的身上。
看着两个美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苏墨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自己毕竟并不擅长医术,一时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苏墨不禁凝眉看着身侧的黑猫儿问道:“容夙,他们二人现在受了伤,你看他们严不严重?如何诊治?”
容夙坐在那里,目光闪了闪道:“女人,这两个人没有那么的弱不禁风。因为他们都是高阶修士,只要不死,他们的筋脉应该会自行修复。”
苏墨黛眉深蹙,立刻哦了一声,微微舒了一口长气,接着拿起旁侧的衣物道:“既然如此,下面是不是该先把他们的衣服穿上?”
容夙眼中波光一闪,弯了弯嘴角,慢慢的摇了摇头,“女人,你不懂,他们已经受了伤,而且是从内而外的灼伤,似被烧过,但是又似被冻伤了,此地这种深深的阴寒不是人都可以承受的,所以他们二人会陷入昏迷很久,暂时也不适宜穿衣服。”
苏墨幽黑眼睫颤动,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一些医理。
外间虽寒,但白日的阳光已温和的照入马车,淡淡的光线穿透过马车的窗棂,投入在了二人的面容上。
窗前帘珠玉幌,化为一束束白色的光柱。
点点的清辉洒落,渐渐的显出镂空花纹的形状。
苏墨放任自己复杂的思绪,眼眸在马车里显得很幽深,接着在心中算了算时辰,抬头看了看外面,不知道还要走多远的路程,毕竟他们走的不是直线距离。
不过她眼下最担忧的还是眼前心爱的男子,随后,苏墨轻抬掌心,伸手慢慢的抚过了师缨的面颊,替他轻轻擦拭一下汗水,指尖放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脉象是否平稳。
容夙依然是一副黑猫儿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跳入苏墨的怀里,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她的身子,宝石般的眸子盯着她半晌,接着又盯着面前的两个男子,没有好气的道:“女人,你太操心了,他们的实力没有那么不济。”
苏墨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问道:“容夙,现在马车绕过去,不知道还要用多久的时间?”
容夙眯着眸子,舒服的哼了一声道:“算了算,我们方才已经用了一个半的时辰。”
苏墨眸子一凝,“回去来得及?”
容夙眼神轻飘飘的,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清楚,可能还来得及,可能已来不及,本公子觉着应该无法很快赶回去,不过异兽若是出现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可以应付上一阵子,要是他们应付不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没有人知道你与他们的承诺。”
苏墨神情严肃地叹道:“对于苏家来说,可以与对手阿谀我诈,可以与对手在商战中各自施展手腕决定胜负,但是一旦与人合作,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初衷,人贵在有诚信。”
容夙翻了个白眼,“诚信?诚信的人恐怕没有好下场,你们人类的尾生抱柱就是最好的说明。”
苏墨立刻斜睨他一眼,“尾生抱柱只是一个特例,你们魔界的人难道都不懂得以诚待人么?”
容夙冷哼了一声,语气冷淡道:“魔界的人只知道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诚信什么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苏墨目光看着他,轻轻道:“事事都用金钱衡量算计,所以你最终方才落得如此下场,对不对?”
容夙居然漫不经心扭过头,尴尬神情在眸中一闪而过,轻哼了一声,“你这个女人倒是喜欢讥讽别人。”
苏墨的身子随着马车轻轻摇晃着,双目间神光微闪,悠悠道:“并非讽刺阁下,人类虽然有很多不好的品质,但是也有很多极好优秀的品质,譬如商道还是要注重一个诚字,否则就会自毁前程。就是你们魔界的花惜容也是一样注重商道诚信,难道不是吗?”
她顿了顿接着道:“魔界固然富庶,我觉着肯定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剥夺了很多人的利益,奴隶等级分明,残酷无道,与儒家的君臣之道不同,我相信魔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容夙张了张口,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分外璀璨。
侧过眸子,却是看到苏墨低眉替师缨擦汗,不知为何居然反驳不出来。
他拧了眉沉思,暗忖其实这个女人说的很对,魔界的确是个表面浮华,内心肮脏的地方。
虽然眼前女子没有去过魔界,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而他偏偏是那个地方的继承者,与花惜容的身份是一样的尊贵,但感觉那里又何其悲哀。
他昂首凝视着女子的面容,如猫儿般慢慢的趴下了身子。
趴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种安心的感觉。
但见苏墨的目光一直落在师缨的身上,时而在沉思,时而在担忧。
过了片刻,苏墨看得出师缨的脸色非常不好,俊美的面庞上绯红未褪,然而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虚弱,身子忽冷忽热,整个人如同一块快要支离破碎的琉璃,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些慌乱,如乱麻一般思索如何应对,不由想起前世他消失的种种情形。
他毕竟只是影子,而且救了一个人回来,自然是非常的辛苦,苏墨庆幸的是方才救人只是一部分路程,倘若是整个路程师缨定是坚持不下来。
“阿缨,你真的没事?”她轻叹一声,指尖抚过他的面庞,目光里满是担忧。
“女人,我说过他没事,真受不了你,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