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点整。/p
砰!/p
最后一声枪响后,她懒懒的往后看去。/p
她练枪练了一整晚,胥言信就在背后看了一整晚。这是得多闲,闲成这个样子才会做到这般。/p
“看够了吗。”/p
“没,怎么看都不够。看人又不犯法是吧,满月?”/p
胥家小公子脸皮有多厚这个事日后必定得讨论讨论,他是既脸皮厚又不怕死。/p
说话嬉皮笑脸,用词还挺挑衅。/p
“要去墓园是吗,这阵不好搭车我送你过去。”/p
满月没说话,刮他眼迈步。/p
这阵俱乐部确实不好搭车,她从不矫情。有人送,自然是会接受的。/p
豪车里的车载香水闻着很高级,但还是掩盖不了胥言信身上那一股甜腻作呕的情欲味。/p
不想生事,索性闭口不谈。/p
“手,不疼么。”/p
她单手撑着车门,懒洋洋挂在上面。/p
闻言,看了下手掌。/p
一晚上不歇气的射击,手掌上磨出了少许血泡。/p
勾了下唇,她说,“疼,证明还活着。”/p
“怎么张口闭口这是这种话,这么低沉消极不太像你的性子。”/p
“胥言信,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能让你有优越感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所谓的了解不过是我想让世人看到的一面。要真的了解一个人,特别是像我这种人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p
胥言信看着她,不在乎的努努嘴。侧身,学着满月的样子手臂撑着椅垫,支着脸颊满脸慵懒的模样。/p
“我不需要了解你,但我就是喜欢你。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p
“想要机会?”/p
“是。”/p
“那等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等我爱够了商羡年,或许会选择你。”/p
“欸,你这样聊天就过分了。”/p
嗤笑声,满月不在理他,恢复刚才的动作眼皮一睁一闭,是困倦了。/p
邺城青山墓园。/p
近郊的位置,青山墓园很大,而且分很多区域。/p
白家的前家住出殡成了邺城一件头等大事,很早的时候白家的保镖就过来把前往公墓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除了来祭奠的人记者一律不准入内。/p
看着路口堵着的车流,胥言信打趣了句,“想不到邺城白家这么厉害,个个都以为白清欢不过是个小镇来的普通千金,谁能想到这位白小姐背后可是有这么大的势力。”/p
“胥先生过奖,小小一邺城白家同你帝都四大家族之一的胥家比起来不就是个小普通。”/p
“若是若此,你怎么会说出想要吞了胥家这样的话。满月,你之前说的想要吞掉胥家,是玩笑话吧?”/p
“你想这么安慰自己当然没问题,但我从不说笑。”/p
满月大佬,一句话就把天聊死。/p
不像玩笑还挺认真。/p
说实话,胥言信,对这件事很感兴趣。/p
一个美艳动人的姑娘信誓旦旦,说要把一个帝都权门世家吞掉。就是因为这不是玩笑话,所以他才非常感兴趣。/p
胥言信收着一双耐人寻味的目光,把近在咫尺满月的侧脸翻来覆去的打量。/p
倏地,问道,“你想怎么吞掉胥家。”/p
“无可奉告。”/p
这简单干脆的回答,非常符合她一贯的任性霸道。/p
胥言信忍不住一个劲儿的轻笑,忽然换了个话题,问,“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吞掉胥家。”/p
扭过头来,她眉梢一挑,挽唇轻笑后反问,“你觉得我打你之前会告诉你吗?,打人的秘诀是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你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啪的给你一巴掌,这样打人才够劲儿。”/p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p
说完,她拿出手机联系了白虞。/p
反而是一旁的胥言信,愣了一阵突然就不明所以的大笑起来。/p
满月翻了个看傻子一般的白眼。/p
信息发出去很快就得到回复,白虞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还有10分钟车程就到。两人约定好,白虞的车会在胥言信的车旁边停下带满月离开。/p
“利用完就抛弃你,这算不算卸磨杀驴?”/p
轻哼一声,她推门下车,随着带上门的动作,冷不丁的补了一句。/p
“你放心,暂时我不会跟一只畜生计较。”/p
……/p
这话可谓是说的很有满月的风格。/p
但没办法,胥言信就是下贱,他喜欢满月这样。/p
桀骜冷艳,悬崖上一朵艳丽的高岭之花。无法攀折且除商羡年以外,他们连欣赏的资格都没有。/p
扑哧一声。/p
胥言信在后座乐得十分夸张,这般花枝乱颤的样子,堪比一朵娇艳的牡丹。/p
只是笑过以后,他眼中浮沉的冷寒才一点点沉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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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满月已经裹着外套拉出一段距离。脚步温吞缓慢,浸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比较认真的望着天边处灰蒙的云层。/p
这种架势,好像有山雨欲来的前兆。/p
她的黑色外套,不知怎么就融进做衣服是水墨般的烟雨画中。/p
白瓷玉骨,柳夭桃艳。/p
滴滴—/p
背后忽然传来喇叭声,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身后。片刻后车窗降下,白虞从车里探出头来,脸色卡白。/p
两人的目光在淅沥的小雨中交汇。/p
须臾,白虞轻唤了声,“月儿。”/p
满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