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匆忙离开,服务生各司其职,时有碗碟轻轻磕碰在一起的声音。/p
对面的司南和花胤也不知再说什么气氛很好的聊起来,只有这一头两个人,似南极和北极的碰撞,再比谁更冷。/p
商羡年刚刚说的那话打消了满月预玩儿游戏的冲动。/p
单手撑在桌上,目光不知放哪儿,指尖点着手机屏幕,黑了点亮黑了点亮一直反复。/p
嗡嗡嗡——/p
她指尖一抖,目光落下。/p
犹豫两秒才捞起,自然的贴着右耳。/p
一接通,先传来的是吵闹。/p
“姑姑你人在哪儿,你的航班一小时前就到,我等了一小时也没见到你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委屈,声音混在风里,人群里压得比较小。/p
“我到了,在用餐。”/p
似没听清,那头磨蹭了会儿,“什么?你到了在用餐,姑姑,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个侄子冬天雪地在机场迎接你到来。”/p
“哦,忘了。”/p
她倒是老实也耿直,也没想个找个借口忽悠下。/p
“……”/p
“姑姑!”那头特急,急得跳脚,可是他拿满月没办法,压了压火气声音又沉下来,“是不是司南,是不是他来接的人。有他这么抢功图表现的吗,爷爷说了让我务必接到你,现在让我怎么办。”/p
“随你。”/p
声音戛然而止。/p
那头的人彻底被噎得说不出来话。/p
他被放鸽子,而放鸽子人却一副‘我就是这样,随你怎么说’的态度,叫他这个来完成任务的人怎么办。/p
“姑姑,你在哪儿。”/p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咱俩见一面,拍照认证一下。/p
可满月完全不在意这茬,想了会儿还特认真。/p
“帝都,挂了。”/p
“……???”/p
她放下手机,低头时眼前不知几时多了瓶花生奶。/p
而且最惊讶的,瓶口是开了的。/p
看了会儿莫名不解,目光自然落对面司南身上,而司南眼皮都给扯抽筋了一直在示意她旁边的某位大佬。/p
满月没说话,给自己倒了杯,正要端,一细白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自然又强硬抢了刚倒好的。/p
她目光跟着过去,商羡年面无表情的喝了口就放下。/p
“噗——”/p
她不明所以一笑,也没说什么就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一口喝完。/p
满月喜欢甜食什么甜食都喜欢,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就吃,别墅里到处都备着糖罐,糖罐是水晶做的里面蓄满五颜六色的糖。/p
而她尤其喜欢奶糖,什么时候都吃,就连恩爱缠绵也吃。等嘴里的奶糖化了,她就撅着小嘴去亲他,亲他一身都是奶糖味。/p
然后,商二爷就恼怒了,把她压在身下缠绵到求饶。/p
满月喝完又倒第二杯,眼角光清冷悠悠的飘过去,似挑衅无疑。/p
商羡年那杯花生奶尝过一口就没在动,转而端起王经理送来的蜂蜜水,热水顺着喉咙流进四肢百骸顿觉一阵温暖,似连嗓子的酥痒也一并淡去。/p
蜂蜜水喝去一半见他不咳了,满月才拿起筷子刚要夹菜电话又响。她没动,夹了片木耳山药塞嘴里,眼尾处透着不耐烦。/p
电话不接就一直响较劲似的。/p
终是她先受不了,捞起附耳。/p
“喂。”/p
那头很安静,沉寂几秒才听到动静。/p
“你在哪儿,阿岩没接到你。”/p
“你跟谁说话呢?”/p
她眉角沉沉,刚刚稍好点的心情因为这通电话烟消云散,端起蓄满的花生奶喝酒似直接一口。/p
“等我会儿。”/p
那头又听得细微动静,下一秒声音就变了,轻轻柔柔的女声,话音里对她皆是宠溺和掩不住的欢喜。/p
“月儿,怎么到了帝都也没告诉我。”/p
“嘿,美人。”/p
这声美人叫得商羡年下意识侧目,她冷煞恹恹的脸与前一刻截然不同。同时感受到商羡年的注视拿着手机往右侧移了移像刻意在避着他。/p
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很是悦耳。/p
“没大没小的丫头,不是寒嵩告诉我不知你来了帝都。帝都里你朋友不多,只怕是跟司南在一起吧。”/p
满月扬着唇角,这双聚满笑意的脸把窗外的冰雪都给融了。/p
“还是你最了解我,不枉我这么疼你。我这两天有事,等我忙完一定来见你,我还给你带了东西。”/p
见面?/p
闻言,商羡年挑了下眉。/p
不言不语慢条斯理的在吃东西,却认真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住记下。/p
两人认识时,满月就对她的事闭口不谈,一句邺城高中,孤儿,自食其力三个讯息就把那时的商羡年给唬弄过去。/p
时隔六年,再见,竟想不到轮转成这番模样。/p
满月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了有两分钟才挂断,手机放回去就恢复刚才模样,撑着下巴吃个东西也是懒懒的。/p
司南把一盘椰子鸡转到她面前,有点谄媚讨好的意思。/p
“刚刚谁来的电话聊这么开心。”/p
满月拿着筷子戳了两下,兴致缺缺,然后筷子一扔,目光移过去又冷又直接,“吃完了吗,我困了。”/p
司南头皮一麻,什么叫‘你困了’,这话听着像是有奸情一样。/p
悄mī_mī的瞄了眼商羡年那头,顿时就心虚,慌乱。/p
“我,我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