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p
韩早蹲坐在卧室的一角,目光发直地盯着深褐色的木制地板。/p
卧室里没开灯,紧闭的遮光窗帘将外界的光芒全部隔绝,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放在床上的手机散发着冷清的白光。/p
一小块狭窄的空间被手机屏幕光映亮,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p
她的手机响个不停却无人接听,以至于累积下几十通未接来电和成百条未查看消息。/p
事态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p
一个接一个的商业合作影视合作被终止,就连电视台都在考虑砍掉她在播的电视剧。/p
不该是这样的——/p
不该是这样的啊——!/p
有个声音在韩早的大脑里嘶吼。/p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p
她刚出道的时候貌美又年轻,演技虽然马马虎虎但至少过得去,那时她的风评很好,许多人认为她是最有潜力的青年女演员。/p
不过几年的时间,她的名声就彻底烂掉,人见人骂,和从前比起来宛如云泥之别。/p
为什么?/p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p
助理出卖她,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p
床边的手机又发出尖锐刺耳的铃声,韩早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情绪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抓起手机一把砸在墙上。/p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她却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边尖叫一边砸东西。/p
所有能搬动的物品都没放过,大脑混乱而空白之下,她一头往墙上撞去。/p
剧烈的疼痛让韩早清醒过来,她伸手摸额头摸到温热的血。/p
她搓着自己手上的血液,忽然痛哭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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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不上人的经纪人在后半夜直接杀来韩早家,想和她商量商量对策。/p
看见头发蓬乱额角凝固着鲜血又面无表情的韩早时,她吓了一跳,急忙问她出了什么事。/p
韩早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客厅。/p
经纪人跟着进去,见她坐在沙发上也顺势坐下,琢磨着怎么开口时便听见韩早语气平静地开口:“现在情况怎么样?”/p
原本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的经纪人听到她主动询问,不由得叹一口气:“几乎所有的商业合作都已经终止,影视方面也全面暂停,有两部作品已经发来了解约函,还有之前签约的综艺也……”/p
经纪人一顿,看她一眼,将语气转换得轻松点,继续道:“你放心,公司还是会帮你想办法度过这次的舆论危机,不会放弃你的,不过……”/p
“呵。”韩早的胸腔震动一下,发出一声冷笑,转头看着经纪人,目光空洞,“有用吗?”/p
“啊?”经纪人的目光里有一瞬间的不解,很快明白过来,耐心道,“肯定有用。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要说,可以先休息一阵子,舆论方面公司会帮你处理的。”/p
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p
韩早必须先隐退一段时间,在公众视野里消失,等到舆论彻底平复下来才能考虑复出。/p
要多久?/p
谁也不知道。/p
说不定那个时候她已经成了毫无价值的明日黄花,彻底过气,公司只会从她身上榨取最后一滴价值,再将她彻底抛弃。/p
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成了公司的弃子。/p
这就是摆在她面前血淋淋的现实。/p
“我知道了。”韩早平静地回答,“我会遵照公司的安排,什么都不会说。”/p
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p
经过一场情绪发泄之后,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p
公司靠不住,她要另谋出路。/p
和经纪人谈完话,韩早送她离开,自己顺路去了医院,检查额头上的伤口。/p
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医生给她消了毒简单包扎一下,又提醒了她两句不留伤疤的方法。/p
韩早情绪平和,道谢之后自己转身走进洗手间。/p
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庞。/p
毋庸置疑,这张脸是漂亮的。/p
她才二十六岁,风华正茂,是最好的年纪。/p
年轻的美貌只要愿意出售,绝对会有人买账。/p
所以,她要像赵依依一样,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后台。/p
即便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即便要面对的人是上了年纪却又色心不死的老男人。/p
没关系。/p
她一定会东山再起。/p
她一定会让那些落井下石踩她的人付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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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早的丑闻热热闹闹地在网上闹了许久,许多人都等着看她的回复,结果她再也没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p
有人认为她这种逃避的做法恶心透顶,居然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也有人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风口浪尖上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人骂得体无完肤;还有人想看看爆料中韩早针对得最厉害的苏朴会不会出来说点什么。/p
结果当然让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失望,从始至终,苏朴都没对韩早事件发表过任何言论,连暗示或者内涵都没有。/p
她兢兢业业地工作,宣传《我的年下男友》,还分享了一下她捐赠的两所希望小学现在的建设进度。/p
总而言之,她看上去就像是根本不关注韩早这个事。/p
实际上苏朴并非完全没有关注,毕竟就算她不想知道,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