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p
“是你陷害我!”/p
宋员外指着墨宸,慈眉善目的脸变得狰狞,恨不得冲上去咬下对方一块肉。/p
墨宸闻言一笑,不置可否。/p
“你你你……”宋员外气道失语,提起手中佛珠就砸过去。/p
裴乾怕伤到墨宸,挺身而出,佛珠“啪”砸在他的脑门上。/p
“裴公子!”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上去。/p
裴乾推开众人,指着宋员外怒斥:“你敢以下犯上?来人,拿下!”/p
当即有两个身着制服的官差冲进来,一人一个,扭住宋员外和宋翔胳膊。/p
宋员外挣扎:“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三叔是谁!”/p
“我管你三叔是谁?”裴乾捂着脑门,怒火中烧。/p
好好来发粮刷好感,没想到遇到整幺蛾子的,你说气不气?/p
宋员外头硬得很,嘴里还继续嚷嚷。/p
墨宸烦不胜烦,起身挥一挥衣袖,掏出一卷东西递给裴乾。/p
裴乾愣了愣,伸手接过去,展开囫囵看了几眼。/p
都是宋员外最近几年的恶行,有人证有物证,详细的很。/p
他大喜过望,捏着资料来到宋员外面前:“瞅瞅,有这些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p
宋员外瞪大了小眼去看,果然上面罗列的齐全,连他山里睡李翠花都按了一个霸占人|妻的罪名,当真呕的很。/p
他咬牙切齿:“墨宸,你阴我!”/p
“来而不往,非礼也。”墨宸悠悠说道。/p
裴乾拿着那卷资料使劲敲一敲宋员外脑袋:“死到临头,你还在威胁恐吓?”/p
“我知道你三叔干嘛的,不就是王府长公子身边一条老狗?”/p
“你怕还不知道,安王过世,朝廷册封新王的旨意迟迟不下,长公子最近都是夹着尾巴做人。”/p
“你让你三叔试一试,敢不敢这时候跟我们衙门对着干?”/p
“一封折子参死你!”/p
宋员外:“……”/p
老安王受宫变牵连被撵出京城,禁足青州,非召不得入京。/p
好在青州虽然贫瘠,却天高皇帝远,他又想办法迎娶了青州首富墨家嫡女。/p
安王府经过两代苦心经营,慢慢在青州站稳脚跟,暗里拥有不少势力。/p
然而明面上,依旧受朝廷官员监视,每年两封参奏的折子已经成了惯例。/p
宋员外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恶霸乡绅,往大了说就是安王府纵容家奴行凶。/p
宋员外也知道,平时自己打着王府名号狐假虎威,真挖掘起来,他就是一条蛆,随手捏死的那种。/p
裴乾一番话,直接当众抽走他所有底气,宋员外就像泄气的皮球,直接瘫在地上。/p
裴乾嘚瑟完,突然想墨宸的真实身份,忙咳咳两声掩饰尴尬。/p
为了弥补,他又说:“墨公子心有大义,不但灾情面前捐钱捐粮,还暗中收集证据,为云岗镇铲除一霸,拯救百姓与水火之中,当真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果然配得上义商二字!”/p
这番话将众人说懵了。/p
有眼力劲活的乡绅,直接开口问:“裴小公子,墨公子为云岗镇铲除一霸可以理解,捐钱捐粮又是怎么回事?”/p
“这也是我亲自来的目的。”裴乾眉飞色舞:“墨公子将售卖蔬菜瓜果的钱,购了粮食和物资捐到县衙。”/p
“我带来的这一批,有一半是墨公子捐赠,所以县里特意为其颁发义商牌匾,以示嘉奖!”/p
众人震惊,义商啊。/p
光这个名头,就能带来莫大的好处。/p
他们顿时调转方向,纷纷跟着裴乾对墨宸竖大拇指,赞美的话不要钱的往墨宸头上砸。/p
宋员外又气又惧,这是砸自己脚帮别人换了美名?/p
他不死心,嘶哑着嗓子说道:“他不是……”/p
“墨家人”三个字还没出口,墨宸就冲他微微一笑,右手不经意不经意拂过腰间流云百福玉佩之后。/p
宋员外猛地瞪大眼睛,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里衣被细细密密的冷汗全部打湿,再也不敢开口。/p
那玉佩他认识。/p
老安王当年为了迎娶墨家嫡女,将先帝御赐,曾经为自己挡过一剑,他最珍爱的流云百福玉佩做了聘礼。/p
这玉佩从此成了墨家权利象征,一代一代传给当家人。/p
当年宋员外去州府给三叔送礼,远远看见过墨家之主,腰间挂的就是这枚玉佩。/p
现在,它挂在墨宸腰间。/p
连玉佩上的划痕位置,都一模一样。/p
宋员外想说那是假的,都不成。/p
如今他既得罪了衙门,又冒犯了墨家。/p
全完了!/p
墨宸见对方一脸惊恐,隐隐勾起嘴角,眼神里尽是不屑。/p
“什么味儿?”离得近的财主,突然闻到一股奇怪味道,皱眉头捂住鼻子。/p
循着味道望去,却是宋员外和宋翔两人站的地方,多了两滩黄橙橙的液体。/p
这……/p
众人交换一个眼色,忍俊不禁。/p
没想到平时无礼嚣张的宋员外,竟然这么怂,这才哪到哪,就吓得尿了裤子。/p
若是上了大堂,用了刑,怕是他等不到秋后问斩就被吓死。/p
墨宸皱了皱眉头,掏出手帕掩住鼻子,并走到窗前推开窗户。/p
裴乾见状,连忙招呼两个官差:“先押送到柴房,别污了地方。”/p
两位官差像拖死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