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女尼走了进来。/p
“施主,可好些了?”女尼看着狄辰燮身上厚厚的纱布,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疼惜。/p
“多谢师太救命之恩!”狄辰燮边说边欲跪地谢恩。/p
女尼慌忙将其拦住,“施主万万不可!贫尼怎能承您如此大礼!”/p
“救命之恩,恩比天重!师太怎会承受不起呢?”狄辰燮说着,又要跪下。/p
女尼却将他拦得死死的,这令狄辰燮有些疑惑。/p
那女尼便道:“施主是蜃焱国堂堂的王爷,怎可向贫尼施礼?施主若强行施礼,只会折煞贫尼。”/p
将那女尼这样说了,狄辰燮也只好不再勉强了。/p
“听闻这位孟姑娘中了金魄针?你们打算去找蜃焱皇要焱神镜救她?”/p
“师太也知道此事?”难道是那面具女子说的?狄辰燮不满地向那面具女子看去,只见那面具女子,紧紧地盯着女尼,似在思索着什么。/p
“贫尼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若是施主就这么去向蜃焱皇索要焱神镜,是决然不会成功的。”/p
那女尼语气之笃定,让狄辰燮不得不面对这个,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p
“她是皇上的亲外孙女,难道,就算是这样,皇上也不愿救她吗?”/p
“若是施主不在这个世上,他或许还会愿意出手相救,但,也只是或许。”女尼神情之严肃,似乎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而一旁的面具女子,眸中竟是毫无讶色。/p
“怎么可能?!皇上一向待本王很好!怎会……”狄辰燮说到一半,面色突然愈发沉重起来。/p
他顿了顿后,转而道:“若真是如此,舍我之命,救下阿璃,又何妨?!”/p
“万万不可!”女尼骇然变色,“若是孟姑娘知道自己的命是施主的命换来的,你让她如何心安?况且,也只是‘或许’!即便施主不在了,蜃焱皇也只是‘或许’愿意救孟姑娘,而不是一定!难道施主为了这个‘或许’,便要将孟姑娘的生死交于他人吗?”/p
狄辰燮颓然坐下,满目黯淡,“焱神镜在皇上身上,若他不愿交出,又有谁能强迫得了他?”/p
女尼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向狄辰燮递去,眼神有些闪躲地道:“若是蜃焱皇真不肯交出焱神镜,你便打开此物,或许,你便能找到救回孟姑娘的法子。”/p
狄辰燮黯淡的眸子亮了些许,他接过锦囊,想要马上打开,女尼忙将他阻止道:“此物,务必要等到蜃焱皇真的不肯交出焱神镜之时,再行打开,否则恐徒生祸端!另外,施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否则,即便有了此物,也将无济于事!”/p
“好!听师太的!”狄辰燮将锦囊收入怀中,女尼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p
狄辰燮心中对这位女尼很是疑惑,便问了出来,“敢问师太到底是何人?竟连金魄针一事,都一清二楚!”/p
女尼似早就料到,会被这么一问,她双手合十,虔诚地道:“既入空门,自是佛门中人,阿弥陀佛。”/p
“那师太到底是水渊国人,还是蜃焱国人?”狄辰燮追问道。/p
女尼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狄辰燮见女尼不肯相告,也不便再勉强了。/p
只是,身旁的面具女子突然接着向那女尼问道:“师太可是当年的玄神教教中之人?”/p
此问一出,那女尼颇有些吃惊,上下打量了那面具女子一翻后才道:“贫尼并非玄神教教中之人。”/p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我怎么觉得,师太这句话似乎不妥呢?”面具女子向那师太走近了一步,“孟姑娘昨夜曾说过,她曾找师太解过签,说师太的解签极为灵验!谁人不知,五极天下,解签算卜最为灵验的,便是玄神教!”/p
“施主所言不假,五极天下,解签算卜之术最灵验的,的确是玄神教。但是,施主应当也知道,玄神秘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贫尼又怎会是玄神教教中之人呢?/p
贫尼那日为孟姑娘解签之时所说的话,总结起来,实则是心善则吉,有志则满。这些不过是世间万物之道,自然形成的一些规律罢了。贫尼所理解的解签术,无外乎于此,哪里会是什么玄神秘术呢?”/p
“那师太与玄神教可有何干系?”面具女子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p
“阿弥陀佛……”女尼再不愿多言。/p
“那师太的医术是哪里学的?竟能一夜之间,便将公子救活?!”/p
狄辰燮见那面具女子还在问,便阻止道:“好了,既然师太不愿意说,我们还是不要再勉强了!且先不说,玄神教只收男不授女,玄神教也并不会医术,就说那玄神教十几年前都已经被灭教了,几千教徒,无一生还,师太又怎会是玄神教教中之人呢?”/p
面具的女子闻言,只得作罢,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眸色似有微红。/p
“看孟姑娘如今的情形,已经至少过了一天了吧?此去焱城,路途遥远,你们应早些出发才是。”女尼道。/p
“师太所言有理,那我们就不再叨扰师太了,我们马上出发!”/p
就这样,那面具女子不知从哪里找了辆马车,让孟璃坐了进去,狄辰燮“躺”了进去,往焱城赶去。/p
躺在孟璃身边,手被孟璃牵着,重伤在身的狄辰燮,却觉出前所未有的幸福。/p
原来,能有她在身边的感觉会这般美好!/p
他,一定要救回她!狄辰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