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愣是不信自己的话,丁昊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今日所穿着的,乃是从五品控鹤监主簿的钦赐绯色官服。/p
而且,腰间还明晃晃的系着银龟袋。/p
这样的行头,怎么可能是新科进士?/p
这位殿中侍御史,肯定是误会了。/p
将自己误认为成了,喜欢恶作剧的纨绔guan二代子弟了。/p
反应过来之后,丁昊并没有不悦。/p
不知者不怪!/p
况且,这位殿中侍御史明明知道自己的官阶比他高,还能如此的尽忠职守,想来应该也是一位颇有风骨之人。/p
您还别说,丁昊一直以来就颇为敬重,这些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风骨派。/p
敬重便有耐心!/p
丁昊笑着耐心解释道:“在下便是今科的状元郎程翔。/p
这位御史!不知我应该站在哪里?还请指教!”/p
谁曾想?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出口之后,这位御史更加的怒不可遏了。/p
“你真是大胆!本官都告诉你了,朝会即将开始,你竟然还有闲心同本官开玩笑!/p
姓甚名谁?还有,究竟官任何职?本官要纠劾于你!”/p
丁昊也是醉了!/p
心说:“这货!怎么油盐不进呢?不都解释过了吗?还来?”/p
下一刻,丁昊突然反应过来了。/p
武则天是告诉了他,他就是今科的状元郎。/p
可是,今日才金殿传胪,也就是说,这些新科进士尚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名次?/p
明白自己失言之后,丁昊更加的不好意思了。/p
自己这个后门党,当的也简直太失败了!/p
竟然将私下里得到的内幕消息,摆到台面上来说!二的还真不一般呢!/p
脸上陪着笑,再次解释道:“这位御史请息怒!是在下失言了!在下乃是控鹤监主簿程翔,今科会试的亚元,朝会来迟,还请这位御史包涵则个!”/p
说完还连连作揖。/p
这样一说,这位御史明显的不再那么嫉言厉色了。/p
有些略带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丁昊之后,返身前去,竟然找来了张九龄。/p
然后指着丁昊问道:“认识吗?”/p
张九龄当然认识丁昊了!/p
只是,他也很是惊奇丁昊竟然身着绯色官服,而且还腰悬银龟袋。/p
不过很显然,此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p
在张九龄的证明之下,这位御史大人总算是放过了丁昊。/p
只不过在转身离开之时,丁昊听见张九龄好似称呼他“季真”。/p
诧异之下,丁昊便随口多了一句嘴:“认识?”/p
张九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p
“算是老朋友吧!贺季真,证圣元年乙未科的状元郎!”/p
“竟然也是状元郎!”下意识间,丁昊便回了这么一句。/p
张九龄很是敏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丁昊话语里的意味。/p
不禁感慨道:“还真没想到!你同那贺知章竟然是一般的命格!”/p
“贺知章?”这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让丁昊反应过来了,方才那位殿中侍御史贺季真就是贺知章呀!/p
“老贺当面!竟没认出来!还险些掐起来!这还真是有眼不是泰山呐!”/p
张九龄闻言,接口道:“莫非你也听说过贺季真?”/p
“贺状元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p
张九龄笑眯眯道:“今日之后你也是程状元啦!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喽!”/p
回到队列,朝会就要开始了,张九龄也没有机会再问丁昊为什么身着绯色官袍。/p
各自站好之后,静等大朝会开始。/p
站立到他自己位置上的丁昊,此时此刻,心里却不平静了。/p
自然是因为方才见到了贺知章的原因。/p
这老贺!可是一位妙人呐!熟知历史的丁昊,对贺知章的生平,那是极为的清楚。/p
就是没有记清楚他的字!/p
贺知章,字季真,晚年自号“四明狂客”、“秘书外监”。/p
唐代诗人、书法家。/p
少时以诗文知名,武则天证圣元年(695年)中乙未科状元。/p
初授予国子四门博士,迁殿中侍御史。/p
后接太常少卿,又迁礼部侍郎,加集贤院学士,改授工部侍郎,后又迁秘书监。/p
他为人旷达不羁,好酒,有“清谈fēng_liú”之誉,晚年尤纵。/p
贺知章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p
与李白、李适之等谓“饮中八仙”。/p
又与陈子昂、卢藏用、宋之问、王适、毕构、李白、孟浩然、王维、司马承祯等称为“仙宗十友”。/p
老贺的诗作《咏柳》与《回乡偶书》大家一定听过。/p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细细柳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p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p
在丁昊不知不觉的回忆之中,钟声响起,接着是净鞭声,以及羽林卫的军威声。/p
声音方落,武则天驾临芬芳殿。/p
大太监一声高呼:“陛下驾到!”/p
群臣与新科进士们,跪地叩首、三呼万岁,武则天抬手令群臣平身。/p
几句短暂的开场白之后,金殿传胪便正式开始了。/p
丁昊同新科进士们站立在殿外,就听宣旨的太监扯着公鸭嗓子抑扬顿挫的开始宣读。/p
“奉天承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