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果然是谋定而后动,这个理由找的,完全能站住脚。/p
丁昊也非死脑筋,昨日那也是无奈之举,太监气势汹汹来行刑,总不能不反抗吧?/p
见其扯起了后账,丁昊狡辩道:“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做甚?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觉得糟心吗?”/p
张易之可不上当,做出一副公平持正的模样,义正言辞道:“没规矩,不成方圆!功必赏,过必罚,这是本公的处事原则!/p
昨日的过错,今日领罚,正当其时,算不得陈芝麻烂谷子!”/p
说着,不再给丁昊辩驳的机会。/p
袍袖一挥道:“念在你是初犯,打伤行刑太监的事儿,本公网开一面,你就领三十杖责罚吧!/p
加上所欠二十,五十杖!/p
来人!行刑!”/p
丁昊那个恨啊!/p
五十杖!又是他安排的人来行刑,不死也得脱层皮呀!/p
以今日之情形来看,这张易之有备而来,五十杖若是生生承受下来,保准得筋折骨断。/p
以当下的医疗条件,筋折骨断,那定然就是废人无疑了呀!/p
这宫中!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端的是凶险异常呀!/p
此时,谁也救不了丁昊!/p
即便是神皇陛下武则天奇迹出现,张易之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况且,人家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丁昊想要脱罪,也是难比登天!/p
别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p
还好,他还有一项技能,七情六欲点穴手。/p
否则,他只怕就只能等死了!/p
怪不得二张能够长宠不衰?/p
此时,丁昊才明白,张易之、张宗昌两兄弟不光那个本事过硬,手腕也不遑多让。/p
消灭对手于萌芽阶段;围追堵截,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再加上神皇陛下的恩宠,这才是二张长盛不衰的要素。/p
可是现如今,明白归明白,身处弱势的丁昊,根本无力应对。/p
一切只能来日方长。/p
之前的丁昊,原本打的是与世无争闷声发大财的算盘,只想努力尽快改变现状,然后借着身份与地位狠狠捞点儿功德。/p
可是,如今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独善其身,何其难也?/p
人无伤虎之心,虎却有伤人之意!/p
路也只有那么一条,不与人斗就无法出头,太祖所言,果然不虚。“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p
现在看来,并非太祖好斗啊!实在是,不斗不行!不斗,唯有任人宰割,唯有一死尔!/p
一瞬间,丁昊犹如醍醐灌顶。/p
他开始反思:“此次大唐之行,实在是有点儿太消极了!还是得筹谋,还是得有自己的班底!……”/p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丁昊愣神的这短短一瞬间功夫,王公公已经亲自领着一队行刑太监,气势汹汹的直奔而来了。/p
王老狗脸上的得意之色,简直溢于言表。/p
挑衅似的看向丁昊,那意思,不言自明。/p
仿佛就是在说:“你不是很牛吗?承宠了又能怎么样?擢升二等供奉又能怎么样?/p
还不是得受杖刑?还不是得过咱家这一关?/p
咱家这一回,定然会给你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p
王老狗意味深长的眼神,丁昊虽然不能全懂,但是也明白,这老家伙绝对没安好心。/p
既然王老狗是这群太监的头儿,说不得,那就只能先拿他开刀了。/p
说是迟那时快,那群太监已经扑上来了,丁昊唯有闪身躲避。/p
出身于将门程家的程翔,虽然没有继承到程咬金的夺命三斧,但好歹也是将门虎子,故而,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p
闪转腾挪,躲避起这群阉货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p
拧身躲避的同时,丁昊眼疾手快,“喜、怒、忧、思、悲、恐、惊”,心随意动之下,手指在王公公胸口快速点过。/p
接着,也不再分辨谁是谁了,身前的那群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点中左胸,一个也没放过。/p
片刻之后,丁昊束手就擒,被这群太监死死按在了行刑凳之上。/p
看到这一幕,张易之得意之极。/p
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p
笑过之后,犹自不忘出言挤兑。/p
“本公还以为程供奉将门虎子,文武双全呢?/p
原来也是一只弱鸡呀!/p
真是有辱家门,有辱家风啊!/p
不知已故的卢国公程咬金老公爷若是知晓你这般不中用,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认你这个不孝子孙?………”/p
丁昊始终不置一词。/p
其实,他是压根就没功夫理会张易之的恶狗狂吠。/p
因为,此时此刻,他得赶紧装出一副,反抗不敌反被擒之后,悲愤不已义愤填膺的模样。/p
做戏自然得做全套嘛!免得一会儿有人疑心。/p
见丁昊义愤填膺却无之奈何,张易之简直畅快至极。/p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丁昊暴毙在杖下的可怜相。/p
可是,他的得意劲尚未过去,奇怪的一幕便发生了。/p
但见,以王公公为首的那群太监,突然就犹如发疯了一般,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怒发冲冠,理智尽失,还有人像是大白天看见了鬼一般惊惧的浑身瑟瑟发抖。/p
尤其是王公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状态癫狂至极,简直就犹如他那失去了的宝贝又失而复得了一般。/p
这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