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明这些年过得不好，营养也跟不上，瘦瘦小小的一个，没跑出多远就在小巷子里被那两个侍卫抓了个正着。/p
“你们放开！”娄明看得清楚，这两个就是当初推他下山的家仆，他绝望地大喊着，“救命啊！”/p
“臭小子，真是命大啊！”其中一个胖一点的家仆牵制住娄明不停挣扎的手，语气不悦地对着旁边那个说道，“当初你怎么就不下去查看一下？”/p
“你不是也没去看吗？”瘦一点的家仆斜眼看着已经没了力气的娄明，“如今该怎么办？”/p
“当然得将他交给夫人了，这不是废话吗？”胖一点的家仆狠狠踹了娄明一脚，“夫人还没说要如何处置。”/p
“行吧，那先找根绳子给这小子绑上啊。”瘦一点的家仆看了看被娄明抓伤的胳膊，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朝娄明楼上吐了一口唾沫，“臭小子，呸！”/p
娄明实在挣扎不动了，胖家仆的手像是一把铁钳牢牢控制住他的双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本放弃了挣扎，但胖家仆的这一脚和瘦家仆的这一口唾沫激怒了他。/p
想着这几年，他在历月城被人踹过多少次，又被多少人吐过唾沫，他都一一忍了下来，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p
娄明彻底爆发了。/p
他低下头，面色阴沉，嘴里开始默念起灿目术的要诀来。/p
正道修术，没有个三年五载，必定没什么大本领，邪术好就好在这个地方——快。/p
娄明选用的是灿目术里最快的一种——以一魂一魄献祭，这便快上加快，娄明的眼里流出血泪，他用力地扭身过去。/p
“咔”，是手骨折的声音。/p
瘦家仆大吃一惊，正在纳闷这娄明怎么又有了力气，还自断双手这么决绝，却没想到娄明竟反握住胖家仆的手，扭转着借力为自己接骨，然后用力将胖家仆往上一抛，再单手朝胖家仆眼前一挥。/p
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已在娄明的手里。/p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瘦家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胖家仆落地，发出一声重响，扬起一地灰尘，已然是没有半点呼吸了。/p
娄明淡然地将那两颗眼珠吃下肚，好像不过是在吃两粒花生米一样简单。/p
“要抓我？”娄明看看自己手心里的血，然后毫不在意地在自己衣服上随意一擦，笑着问道。/p
瘦家仆瘫坐在地，两股颤颤，眼神定定地看着娄明，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p
“我会轻一点的。”娄明蹲下来抚上瘦家仆的脸，“很轻很轻，像你当年推我下山用的力度一样轻。”/p
那手明明很温暖，但瘦家仆却仿佛感觉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他脸上游走。/p
“啊！”瘦家仆一声惊呼刚一出口，便被娄明紧紧捂住了嘴。/p
娄明用左手食指和中指缓缓插入瘦家仆的眼眶，一点一点挖着。/p
“下辈子别来惹我。”娄明语气温柔，面目却很狰狞。/p
那瘦家仆扒拉娄明的力气越来越小，逐渐就不动了。/p
“很好，很好！”娄明站起来，将从瘦家仆那里挖出来的新鲜的眼珠也吃了下去，狂笑了几声，拍了拍手说道，“你们真是自寻死路。”/p
说完，娄明就抬起二人尸身往小巷子更深处拖去，然后仅用几张破竹席掩盖，甚至，都没有完全盖住。/p
这迟早会被人发现，娄明知道，他就是要等那一天，当这两个家仆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他血洗罗氏一族的时候。/p
是为了他自己吗？娄明也说不清。/p
再说回罗夫人这一头，她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两个家仆回来，便直接带着丫鬟回九溪山去了，两个家仆迟迟没有归来，罗夫人只是皱皱眉头，又换了新的家仆伺候在身边。/p
不过三天，那两具尸身便被发现了。/p
被发现的时候，尸身空无一物的眼眶中已是爬满了蛆虫，不停地蠕动着。/p
平静了几百年的历月城，终于不再平静了。/p
那日本是罗琊继任圣女的日子，但历月城出现了这事儿，换任圣女之事便先搁在一边了。/p
九溪山的当届圣女下了山，调查起此事来。/p
娄明就趁机往九溪山上去了，结果在山腰换龙溪旁，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罗琦正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赶。/p
娄明皱了皱眉头，正想去看个仔细。/p
“她也是罗氏女，杀了她，杀了她！”娄明脑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叫嚣着。/p
他知道，这是他的心魔，他用一魂一魄换来的心魔。/p
“不可以！”娄明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谁都可以，但她不行！”/p
“那好啊，留她一个，以后找你报灭族之仇！”脑中那个声音还在不停地说着，“你不是喜欢她吗？这样下来，她肯定会恨你的吧？还会愿意跟你做朋友吗？”/p
“不要说了，这具身体还是我在主管着的，你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娄明低声怒吼着。/p
“干脆，让她也学灿目术吧，这样她就跟你一样了，她将永远都是你的朋友。”那个声音蛊惑着娄明，“永远都不会离开你。”/p
娄明心动了，他缓缓放下了手。/p
“对了，就是这样。”那个声音渐渐轻了，“去吧，去吧，让她也学灿目术……”/p
娄明的眼前逐渐起了一层白雾，他彻底被说动了。/p
这边罗琦自然不知道娄明竟在她附近。/p
罗琦早几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