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而已!棋子而已!
清宁,清宁,你醒醒,醒醒啊!
替身!替身!
那是沈清宁离开前听到的最后听到的几句话,一直回荡着!
她的眉头紧皱,但是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小姐!”惠儿的喉咙发出了悲鸣!
“小姐,你为何要自寻短见啊!小姐!”惠儿的心已经碎了,小姐就这么去了。
“小姐,你醒来看看惠儿好不好?你不要留下惠儿一个人!”那死静一般的大门口,只听得到那丫头的叫喊声,以及那墙门上一滩血迹。
“小姐,既然你去了,我绝不苟活,到了阴间,我还要伺候你!”惠儿说着就要放下沈清宁,但是一只素手抓住了即将自寻短见的人。
惠儿的手一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抓着自己的手。
“小姐,你,你没事了?”惠儿这话说的是肯定的,因为那小姐抓着自己的手力道虽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小姐的颤抖,好像抓住她花了她毕生的力气。
“你,能不能别哭了,聒噪!”沈清宁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得小丫头又是死又是活的,心里烦躁,她的声音本来就是极冷的,在加上这句话,场上一时间非常安静。
沈清宁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看着那蓝天,似乎在跟她微笑,为她高兴重生的事情。
“小姐,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小丫头喜极而泣,连忙擦了擦眼泪,将她扶起来。
那一众轿夫跟媒婆可算松了口气,这要是死人了,那还了得,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皇家的事情了,但是在唏嘘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之外,对这个沈家三小姐都是鄙夷。
大婚当日克死了自己的祖母,据说她出生那会儿还克死了自己的胞弟,这撞了墙都没死的,莫非真是阎王派来索命的鬼女不成?
一想到这个,大家不寒而栗,那媒婆更是颤颤巍巍的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我说沈三小姐,不就是休了你啊,你有必要自寻短见吗?”媒婆说的话尽是揶揄,在刚醒的沈清宁的耳里甚是刺耳,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要睡觉。
在惠儿的搀扶下,她勉强的站住了身子,然后朝着那花轿一指,“我们回去!”
那话语中的斩钉截铁,让媒婆一愣,怎么?要回去!
这可不行,夫人可吩咐了要是被休了,就随便找户小人家给嫁了才是啊!
“小姐,难道你就不怕大家笑话,丢了沈家的脸面吗?”媒婆这话的意思是说要让这具身体不要回去了,沈清宁毫无血色的嘴角咧开一丝微笑,若换了平时,这个笑容该是多么风华绝代,但是现在倒有几分酸楚的味道。
“走!”那一字,足以证明她要回去的决心,“只要我一天是沈家的三小姐,你这个外人就不能做主,怎么难道你出来前就知道王爷会休了我吗?”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沈清宁说话非常耗力气,但是为了能回去,她还是使劲了全身的劲儿。
惠儿一直支撑着沈清宁,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大力的推开了媒婆,扶了小姐就上了花轿。
“回府!”
花轿中,她看到散落在轿子里的纸,摸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沈家?我既成了你,定会为你洗去今日的耻辱,你且安心,你的丫鬟我定会善待于她,不叫她受任何的委屈。
花轿从王府抬回沈家,沈家已经是白绸漫天了,这突兀的红倒是显得分外的尴尬。
“夫人说了,从后门进!”后门,那是只有奴才们才会进的,就连妾室进门都是从侧门进的,本来三小姐就是不受宠的,这下无疑是在告诉大家,三小姐连个下人都不如。
惠儿红了眼睛,小姐真是命苦,这要是回府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小姐。
但是沈清宁可不管这个,到了府里,她任由着惠儿搀扶到了一个小房间,开始睡自己的大觉,睡得昏天暗地的。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小姐,你是不是出事了?小姐你醒醒啊!”
“小姐,小姐,”
沈清宁睡梦中的眉头一皱,怎么又哭上了,她还没死呢!
“闭嘴!”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然后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丫头。
“小,小姐?”惠儿以为小姐真的丢下自己走了,流了这么多的血,谢天谢地,小姐终于醒了。
先前头晕没看清楚小丫头,这会儿倒是看清楚了,这张小脸哭的好不凄惨的样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光景,眼睛哭的跟个核桃似的。但是穿的也真是太烂了吧?难道出嫁的那天,她就是穿成这样去的?
她抬头看看四周,这个房间也是残破不堪的,从屋顶有那么一大束阳光都能见底了,屋顶该有多破,缺胳膊少腿儿的桌椅,布满灰尘的墙壁,这个屋子堪比贫民窟,难为那么气派的沈家找出了这么一间屋子给她住下。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一定要告诉我!”惠儿上前来帮沈清宁擦擦身子,擦擦脸。
沈清宁虽然不习惯那丫头靠的这么近,但是这个丫头没坏心思,便由着她收拾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沙哑的开口,似乎还没适应过来。
“小姐,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小姐是撞糊涂了!”惠儿说着就将一件白色的衣衫拿来给沈清宁换上。
“小姐,老夫人没了,今天是出殡的日子,您已经睡了两天了,这要是再不去出殡会落下话柄的!那些小姐夫人们不会放过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