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对徐县令耳语,徐县令转头对言正道:“已带到。”/p
言正大马踏步离开,突然脚步一停,扭头看向角落。/p
“那边是什么?”/p
徐县令也一起看过去,那里还摆着一张小床:“哦,那是另外一个年轻人,和言公子一样昏倒在同一个地方,也没有醒过来。”/p
“哦?”言正听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离开了。除了他自己的儿子,这个多出来的年轻人他并不关心。/p
等众人都走了,小床底下却爬出了一个人。李铭远长出一口气,从床ll上躺着的年轻人手里,小心取下他抓ll住的一块碎布。拿到他要的的东西李铭远慌慌张张地离开,看都不敢再看床ll上的言墨柯。/p
他拿走的是一块衣服的碎片。终于拿到了。李铭远将那块衣服碎片放进火盆里烧成灰烬,整个人瘫倒在地。终于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了。/p
那两人应该都不会再醒了吧。大夫都说了,几乎不可能救活,最多只能永远地这样沉默着。/p
昨晚上,是他。起初只是在路上起了一点儿冲突,李铭远拿起石头砸了言墨柯一下,言墨柯也更激烈地反抗。因为对方的反抗太激烈,情急之下,李铭远直接将石头砸到了言墨柯的后脑。/p
然后言墨柯就昏迷了。/p
不料,这一切都被身后一个的一个年轻人看见了。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李铭远不知道。或许在李铭远和言墨柯走上那条路之前,那个年轻人就已经在了。他似乎是靠在墙角睡觉,因为他们的打斗才醒来。/p
一不做二不休,已经砸晕一个的李铭远不介意再做一次。这个陌生人比言墨柯还柔弱,看起来像是很久没吃饭一样,几下就彻底不动了,只紧紧抓ll住他的衣角。/p
李铭远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角撕下了一块。那件沾血的衣服昨晚就被李铭远给烧掉了,剩下的一小片也从年轻人手里取了回来。/p
这下应该没有人知道是他做的了吧。那两个人都快死了。那么多血……/p
全都是血!死了吧死了吧都死了吧啊啊啊啊!/p
李铭远坐在墙角上,抱着膝盖,忽然颤抖忽然痴笑忽然大叫。连伤两人让他的神经紧张到极点。/p
……/p
竟然又被告了。苏煜觉得太糟糕了。她跟县衙肯定有仇吧。这二进宫进的。/p
今天的县衙大堂有点不一样,在侧边还加个一条位子,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穿着官服,神色郁闷悲伤。/p
“那是言墨柯的父亲言正。”谢君莫在苏煜耳边道。谢君莫看着那人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老头是谁。/p
“啊?”苏煜愣住,“那……那言墨柯没事吧。”/p
“我想应该只是昏迷。别急。煜煜你能治的吧。”谢君莫说。/p
“能,我行的。我现在……”/p
“等等。一时半刻死不了,不然言正也不会有心情坐在这里听什么案件审理。”谢君莫冷静地分析利弊,“待会再治。言正这个人虽然脾气很差,记仇,但有恩必报。让他欠你一个人情,有好处。”/p
原来是这样……苏煜仰头看着谢君莫的侧脸。如果是她,这时候不会想到什么利益好处,但谢君莫想的却是这些。对治言墨柯这种哪怕人命攸关的事情,谢君莫也只把它当做一场交易。/p
和苏煜不一样。/p
这样凉薄才符合世人对谢君莫的认知,这是对待苏煜从未有过的态度。但苏煜却并未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谢君莫对她好。/p
只要听谢君莫的话就对了。/p
“公堂之上,岂容喧哗!”徐县令一拍惊堂木,警告还窃窃私语的两人。苏煜才是本案最大嫌疑人。/p
“受害人昨日约你夜晚相见于翠微轩,可有此事?”/p
“是。不过我没有答应,是他自己要约我。”/p
徐县令冷冷道:“本官只问你是不是。”/p
苏煜涨红脸。谢君莫悄悄握住她的手,那种紧张才消失。她都快忍不住想打人了。魔灵树的枝条都已经从袖子里钻了出来。/p
“是。”/p
“案发现场发现的这盒茶叶是不是你的?”/p
“是。我让下人送过去的。”/p
“传证人!”徐县令直接道。马上便上来一个翠微轩的小二说谢君莫和苏煜家的马车曾出现在翠微轩门外。/p
“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徐县令故意略过谢君莫不提,只一一列举不利苏煜的证据。/p
“大人。恐怕不妥吧。”谢君莫插嘴道,“这样算起来,最大的嫌疑人不应该是我吗?”/p
“第一,我夫人长得瘦弱,并不如我高大,恐怕不足袭击言墨柯公子,何况在场被袭击晕倒的除言公子还有一个人。”/p
围观群众纷纷称是。谢家大少奶奶看着可瘦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样子,说她一个人能打两个,谁信呀。/p
苏煜羞,她只是看着瘦,其实可会打架了。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p
“第二,言墨柯公子曾对我夫人出言调戏,于情于理我该怀恨在心。因此想要报复的话,作案动机也再合理不过。此事也有证人所在,左街茶叶铺掌柜、福满楼公子孙仲林以及言公子的几位同窗都可作证,他们都曾听过言公子对我家夫人曾表示过好感。”/p
谢君莫呵呵一声:“人证物证甚至作案动机都有了,不知县令为何偏偏死咬着我家夫人。”/p
苏煜呆呆望着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