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六和下人们回到院子里时,院子空荡荡的,因各个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大家自然就都在屋内。/p
墨六又从药箱中拿出别的药草,吩咐下人熬好之后给君月端过去。/p
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进屋将他们在路上碰到山匪的事情告知千墨夜。/p
于是敲门走进了主屋。/p
他进来时,千墨夜正在看兵书,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出门在外一定会带着书,各种书都有,打发闲暇时间。/p
见来人是墨六,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也没理会,倒也像之前那般的将自己的差心情摆在脸上。/p
不理会墨六,是因为知道他那个聒噪的性子,不用等自己开口,自然就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个干净。/p
而墨六看着千墨夜已经恢复如常,也没有旁的顾虑,直接就把自己的话都说出口。/p
“主上,刚刚在炎山上,我们碰到了一群人,看样子像是山匪之类的人物。”/p
闻言,千墨夜又抬头仔细瞧了墨六一眼,从头到脚。/p
自入了东炎地界以后,他便换了自己那身嫩绿色的棉袍,着了一身亮黄色的丝缎长衫,而那长衫一尘不染。/p
显然,他们只是遇到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p
既然他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想来也只是来说说吧。/p
于是,千墨夜没有开口,仍然看着兵书,翻动着,一副你说你的,我看我的样子。/p
墨六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虽然,对于他这样懒得搭理自己的行为,心中赌气。/p
“我觉得,按照君小姐的情况,我们应当还是要在这里住几日的,万一发生了什么冲突,或是不太好。”/p
墨六隐隐说出自己的担忧。/p
听到这儿,一直待在千墨夜身后的墨一,也露出了慎重的表情。/p
他们无所谓的,但还有两位大小姐跟着,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不太好。/p
“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们不长眼的冲撞上来,本王自会解决,但此时找上门去,却为不妥。”/p
千墨夜清冷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有什么起伏。/p
墨六转念一想,也是如此,他只是将此时告知千墨夜罢了,至于千墨夜怎么做,那就不关属下的事情了。/p
“是,主上。”/p
说完,墨六便静静转身,打算离开。/p
“阿月的情况还好么?”/p
阿月?墨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p
愣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千墨夜说的是君月,叫得可真亲密啊。/p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从小长到大的,这样称呼,也挺正常。/p
只是,叫木婉竹为竹姑娘,叫君月是阿月?主上心里究竟更喜欢哪一个呢。/p
“君小姐喝过药以后,应当就没事了,只是身子会比较虚弱,需要稍微吃点滋补一些的。”/p
墨六实话实说道。/p
“嗯。”/p
单单一个嗯字,表达了很多事情,表示本王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p
墨六看了一眼俯身认真看着兵书的男子,耸耸肩,离去。/p
下人将药熬好之后,端去了君月的房间里。/p
只见女子此时面色潮红,眉间微皱,嘴角微张,小声低喘着,双手紧紧抓着被褥,似是十分痛苦。/p
见有人将药送来,彩月连忙在另外两名将军府婢女的帮助下,喂女子喝完了药。/p
墨六从主屋里出来以后,凑巧看到了旁边的屋子里,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婢女在喂君月喝完。/p
而穆晖一直侯在门口,同样看着屋里的君月,一双手在衣袖中渐渐握紧,又慢慢松开。/p
墨六倒没有在意到穆晖,只是一个护卫,平日里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墨六直接就将他忽略了。/p
只是看着女子,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之前木婉竹受伤时,千墨夜可谓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平日里虽十分关心木婉竹的一点一滴,但两人在一起时,总是有些疏离。/p
这种疏离的感觉,不知怎么形容,看得出来,木婉竹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十分地客气。/p
而君月身为千墨夜的未婚妻,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对千墨夜的眷恋与爱意,千墨夜对君月,则冷漠了许多。/p
但两人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子的存在一般,两个人之间是有一种默契的。/p
所以,有的时候,墨六也不太清楚,对于千墨夜这种寡淡的人来说,究竟哪种样子,算是喜欢一个女子。/p
就像刚刚在屋子里,他还很关心君月的样子,但却不会像照顾木婉竹那般去守候在君月身旁。/p
想着想着,墨六的笑容止不住的诡异猥琐,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p
看了看主屋右边住着君月的这间屋子,转而又看向了左边这一间。/p
门窗紧闭,自然是不会知道这里住着谁了,但屋内油灯点得十分亮堂,窗户上都是女子坐在那里梳发的倒影。/p
缓缓地,慢慢地,十分轻柔,单是从这么一个倒影,也看得出这窗户之后的女子是怎样婀娜多姿。/p
而这样的女子,除了那位又能有谁呢。/p
哎,果然是左拥右抱的日子啊。/p
当天晚上,因下人们收拾好屋子以后,天气已然很晚,也就没有空档去准备一些可口的晚饭。/p
而且君月又病着,一天的舟车劳顿,也疲惫不已。/p
于是大家一切从简,只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