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p
说起三房这些事来,方氏知道是这个理,这么多年下来,三房吵起来不是为了银子就是为了酒,府里早就习惯了,原先自己和老爷还劝过几次架,可人不听劝没有办法,后来次数一多,再好的耐性都耗尽不多理会了。/p
“只是可怜了明雪那丫头,夹在父母之间左右为难,小吵小闹还能帮着劝解劝解,这动作一大,就只能往你那儿还有暮雨轩跑。”/p
“四婶如今有孕,不好打搅,三姐姐大概是先去了拢霞阁,见我不在,才来母亲这儿的。”傅清月这般猜想着说道。/p
“应该如此。”/p
从素兰轩出来,已是午饭过后,天气好不容易阴下来,还是闷热,傅清月从花园子里穿过往回走,经过湖心亭,见湖中荷花有些已经开败,有花瓣悠悠荡漾在水面上,光秃秃的枝干上,还不到拳头大的莲蓬孤零零生长着,旁边荷叶团团半围,红色的莲花盛开的娇艳,而白莲则盛开得纯洁。/p
一条小船系在湖边垂枝的柳树上,待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泛舟去采莲蓬莲藕了。/p
傅清月驻足看的欢喜,没注意到园子那头,有两个男子并排走过来,及近处,见少女一袭绣竹白衣,凝望莲花深处,入诗入画。/p
“咳咳。”傅逸文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引人注意。/p
傅清月蓦然回首,却见二哥就站着搁几步路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俊朗男子,眼熟地紧,正是定国公嫡子安黎元。/p
“二哥,安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她开口问道。/p
“安公子来拜访四叔,父亲让我带路过去。”傅逸文知道妹妹意思,回答道。/p
原来是这样···傅清月微微撅了撅嘴,明白了,从前院往四房走,需要穿过园子回廊经过后院的一些地方才能到。/p
“听闻贵府四夫人有孕,我替几位同窗送东西过来,贺夫子之喜。”安黎元随着傅逸文的话出声解释,说明来意。/p
“既然如此,那二哥你带安公子现在过去吧,迟了四婶午睡,暮雨轩是要闭门的。”/p
傅清月提醒完,转身就要离开。/p
安黎元叫了一声,“傅姑娘~”/p
傅清月又转身回来,“安公子还有事?”/p
却见安黎元浅然一笑,说道:“前日竹林之事,原不想多惹是非,故未能及时出面作证,差点害几位姑娘受无妄之灾,心里愧疚,特此给几位姑娘赔个不是,还望海涵。”/p
“无妨,安公子最后不还是出面了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即可。”/p
说完就真走了。/p
言外之意很明显,未晚即可,晚了可就难说。/p
傅逸文当然知道自家妹子的性子和意思,忙岔开话道:“安公子,请吧。”/p
“好。”/p
回到拢霞阁,青烟跑出来,禀了刚才三姑娘到来的事,傅清月猜中了也不奇怪。/p
眼瞧着外面有风吹起,明亮敞快,比待屋子里要清凉一些,傅清月吩咐人搬了桌椅到走廊下摆放好,又进屋拿账本、算盘一应东西出来,拖了这么多天,店铺田庄的收成也交过来,是时候该算算大姐姐的嫁妆银子公账上能出多少了。/p
忠勇侯府的事终究还是涟漪点点,未曾翻起大浪来,此事过去,大姐姐这门亲事也就这样了。/p
这般想着,账册一页一页翻起,风声吹在耳边,飒飒作响。/p
汀芷院,听到丫鬟玉枝打探的消息,穆玉瑟连胭脂都顾不得擦拭,猛地转头,“真的?有勋贵家的公子到家里来了。”/p
玉枝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老爷还让二少爷陪同领路去四房呢。”/p
“去四房干什么?那四叔不就是个书呆子,没有功名,没有官位,连家业都还在公中,每个月就指望咱们大房过活,他认识的勋贵公子,能有什么好的?”穆玉瑟听了丫鬟的话,脸上的欣喜反倒淡了下去,只当来人是一般人家的子弟,没出息没家世那种。/p
玉枝此前是个低等的小丫鬟,见识有限,很多事情道听途说没个准,却也知道一点儿,以自家姑娘的身份,又不是傅家正儿八经的小姐,就是许一个败落人家的公子,也不算亏了,更何况那公子还得老爷的意,让二少爷陪同呢,万一是个有才华的,日后高中当官,自己跟着姑娘嫁过去,也是个好出路不是。/p
这般想着,玉枝藏于袖中的手轻轻一握,坚定了决心。/p
她似乎想到什么,俯到穆玉瑟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p
“姑娘,奴婢刚才回来的路上见四姑娘打扮好往园子的方向去了。”/p
傅清容?比起那不知情况的世家公子来,这个名字对穆玉瑟的刺激显然更明显一些,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就恨的牙痒痒,如今听到她的动静,哪怕不是为什么世家公子,她也要跟去看看热闹,或者···去找找晦气。/p
“梳妆。”/p
听到姑娘的指示,玉枝心底暗喜,忙不迭上前伺候着梳洗打扮了一番,跟着出了院门。/p
另一边,在园子里看似闲逛的傅清容四下一看,没有什么人在附近,这才小声问向一旁的飞燕,“你真的确定,定国公府的安公子到咱们府上看望四叔了?”/p
“前院传来的消息,错不了,不然姨娘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通知姑娘不是。”/p
“可人呢?”找了这么久不见踪影,傅清容难免有些急躁起来。/p
“姑娘别急,从前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