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得到允许,才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p
顾晏洲听的直皱眉,不为其他,这招待西越使团的事虽说是鸿胪寺负责,但来使尊贵,陛下下令让父亲和礼部一干人等一起协从,如今天子脚下招人刺杀···/p
“我去前院一趟,今儿估计不能陪你回傅府了。”/p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去的,你有事,先去忙吧。”/p
“好。”/p
顾晏洲走过去,帮她扶了一下头上有些歪斜的簪子,这才跟小厮匆匆离去。/p
这一下没了人,泄气归泄气,傅清月还是让春蚕出去准备着,好在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一个人回去也无妨。/p
只是不知驿站情况如何?那西越王子受伤,陛下会不会怪罪下来,父亲,还有与舅舅交好的林大人,肯定首当其冲,又是何人所为?/p
她心里存疑,但也知这些不是自己该管的闲事,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索性不管了。/p
没过多久,春蚕进来回话,东西车驾一概都备好,随时可以出发。/p
傅清月自然欢喜,从凉榻上蹦下来,理了理衣裳,又去寒菊堂拜见罗氏,知会一声,得了应允,欢欢喜喜的转身离开。/p
罗氏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见此倒是难得一笑,大约是被感染的缘故。/p
涧娘奉上茶来,低声道:“二夫人,这大少爷要离京的事,您说少夫人知道吗?”/p
“你觉得呢?”罗氏接过茶,一口没喝,只端在手中看的失神。/p
“奴婢觉得,应该不知道吧,不然大少夫人还能这么高兴?”/p
“这你可就猜错了,她知道的。”/p
“啊?”/p
“洲儿,在此事尚不明朗的时候,就跟她提起过了。”/p
“那大少夫人还这么欢喜,神色看上去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涧娘觉得有些奇怪。/p
“如若不然,还能怎样?”罗氏轻笑一声,手中的茶水随之颤动两下,“洲儿出京一趟,用不了三年五载,也就回来了,还能出什么事不成?”/p
此话一出,涧娘自知失言,忙低头认错。/p
罗氏往地上一瞥,没说什么,毕竟现下还不是计较什么的时候。/p
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一辆青幔银顶的马车缓缓走过,侧方窗户上一个大大的‘辅’字,让过往行人无不避让。/p
二楼的一件客房里,蛮欢一身白衣,往窗边一坐,倒不像是从西越群山中走出来的女子,纤细婉约,如同荆州的细雨一般,会落在最好的时节。/p
她的视线从刚才开始,一直盯在底下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身上,直到辅国公府的马车出现,将她的心神一起勾了去。/p
还在回话的婢女不得已打断了她的思绪,“公主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大王子遇袭受伤,如今昏迷不醒,都是驿馆那些人保护不力,还有大晋这些官员,一个个办事不牢,还推三阻四,实在可恨,请公主上书,务必要替我们大王子讨回这个公道才是……公主殿下!”/p
“好啦。”蛮欢听的不耐烦,便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公主殿下~”/p
“下去。”/p
“是。”/p
婢女无奈,只得神色不甘地退了出来,临出门时,还偷偷往回瞅了一下,略有愤恨之意。/p
这一眼蛮欢不曾留意,不过一旁的侍女却看的一清二楚,当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p
“不必在意,随她去吧。”/p
“可是公主,那丫头对您不敬,依属下看,这样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玷污了您的眼睛。”侍女愤而不平道。/p
蛮欢对比并不在意,“她也是为了自家主子,只是可惜···错了方向。”/p
“公主说的是,那此事……您真的不管?”/p
这话得人一声轻笑,“这又怎么可能呢?先王遗孙,本公主才进京多久,他就给这么一份‘大礼’,不回礼怎么行?中原人有句话,来而无往非礼也,他在这边待了这么久,也应该有些觉悟的。”蛮欢说着,一双狐狸眼微微一眯,做足了算计的样子。/p
那侍女听罢,直接抱拳道:“属下谨听公主吩咐。”/p
“不慌,在此之前,你先帮我做一件事……”/p
蛮欢吩咐着话,视线却还盯在底下的马车,目送着越走越远,待消失在远处的街拐角,才颇为不舍的收回了视线。/p
辅国公府,顾晏洲,好久不见!/p
傅府,昨日就在书院得知妹妹回来的消息,傅逸文今儿特意请了假,在家里等了一上午,光门口就望了不下十来次,实实在在的望眼欲穿!/p
“行了文儿,你好好坐着,这么坐立不安,失却风度,若是让老爷和你妹夫看见,非得一人给你上堂课不可。”方氏端的不慌不忙的喝茶,完了还有心思说理一番,前提是忽视她与儿子一样往门口张望的那几眼。/p
傅逸文悠悠的回头瞥了母亲一眼,一点儿信服的意思都没有。/p
方氏只好咳嗽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p
这时,银环从外面跑进来,“夫人,二少爷,五姑娘回来了。”/p
“真的?在哪儿呢?”母子俩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p
银环愣了一下,还未回话,身后便有人先一步开了口。/p
“在这儿。”傅清月随后走进来,盈盈一拜,“母亲,二哥,月儿回来了。”/p
这下子素月轩便闹开来,方氏叫过几个丫鬟,一一布置下去,什么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