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晏洲有事出府,没多久,橘杏也找个了理由出去,一拐弯便拐到秋水居去了。/p
屋子里,春蚕端了碗莲子汤进来。/p
傅清月还在看之前整理的册子,一溜儿过去的东西,五花八门的。/p
“少夫人,橘杏出门了,多半是去大夫人那儿。”/p
“白兰呢?”/p
“白兰在屋子里。”/p
“她倒是耐得住性子,不像那个橘杏,风急火燎的。”/p
“是呀,对比之下,她确实安分。”/p
傅清月翻了一页,闻言轻笑一声,道:“安分不安分,那可不一定。”/p
“少夫人的意思是···”/p
“像橘杏这样的性子,并不难懂,心思都写在脸上,只要稍稍点拨几句,就会有意料之中的反应,这样的人,做个小棋子是最好不过的。”/p
傅清月两分心思,一分在说话,一分却盯在二皇子府送来的礼上,什么西山的血色玛瑙,滇州盛产的琉璃翡翠,北方上好的雪玉胚,还有一套一套成品的玉石翡翠装饰,蜀锦、苏绣若干的绸缎、成品的燕窝人参等等,一应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幸亏是私底下送来的,这要是放在明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萧临墨看上自己了呢!/p
难怪顾晏洲看到这儿脸色有异,不时往自己身上瞥,看的浑身不自在,好在最后解释了一下是因着惊白的关系,送来的添礼,不然说好的玉佩就没了。/p
这个解释一出,还引人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二皇子殿下与那位莫公子真的不是那种关系?”/p
“都说了不是。”傅清月难得失风度,白人一眼,道,“如果真的是那种关系,恐怕不用你们在这儿猜来猜去,二皇子早就跳出来认了吧!以他的脾气,只要自己做过的,不管什么事都敢认,一问一个准,我老是怀疑他想进刑部大牢蹦跶一圈,好像在跟谁怄气的样子。”/p
还能跟谁怄气?/p
“咳咳···”顾晏洲听到这儿,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p
这一分神的功夫,思绪跑到老远,还是春蚕连喊几声,给人唤了回来,继续问道:“剩下的人怎么样?”/p
春蚕回道:“昨日奴婢和青烟跟着您和大公子离府,院子里没了管束的人,果然有些异动,小络她们私下里观察着,记下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丫鬟,只是这里不比傅府,不好跟上去,还不确实是什么样的情况。”/p
“那就慢慢来吧,来日方长,不慌。”/p
“是。”/p
寒菊堂,罗氏看着面前的管家对牌和账册,不知其意。/p
送来对牌的是冬玫,赵氏的贴身婢女加心腹,自然没人认为是在开玩笑。/p
罗氏喝了口茶,指着两样东西问道:“这是何意?”/p
“回二夫人的话,这是大厨房的对牌和账册,原是二少夫人管辖的,只是如今二少夫人诞下小公子,婴儿娇弱,养育须得格外用心,这不,一不注意,就是一场风寒高烧,差点吓了大夫人和二少夫人半条命去,大夫人思前想后,觉得以二少夫人如今的精力,实在不适合继续管着大厨房的事了。”/p
“所以呢?”/p
“二少夫人没了管事的精力,不是还有大少夫人吗?听闻大少夫人在闺中时,也是管事之材,独当一面,将娘家大大小小的事,安排的是明明白白,有条不紊的,既然如此,管一个小小厨房,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所以特让奴婢取了对牌和账册来,交给二夫人,若是二夫人愿意,肯代为转交,那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愿···”/p
“不愿又如何?”罗氏冷着脸问道。/p
“不愿意也无妨,只是二少夫人如今精力不济,大夫人事忙,实在无暇顾及大厨房的事,这再过不久,就是老太爷大寿,要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p
话还未说完,桌子一拍,罗氏应声而起,厉声道:“你是在威胁我?”/p
“奴婢不敢。”见她发怒,冬玫即刻双膝跪地,面上仍是一片从容,只是说道,“这是大夫人的原话,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请二夫人担待些许。”/p
“担待,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担待。”罗氏气极反笑,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两样东西,直接扔到人脸上去,“拿着东西给本夫人滚出去,告诉大嫂,她是当家夫人,若是觉得力不从心,那就将所有的对牌账册都搬过来,我不介意替她管管,不然,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p
“二夫人···”/p
“出去。”/p
“是。”冬玫见此,只好捡起地上的东西,退出了寒菊堂。/p
人一走,身边的丫鬟立刻凑上前来劝慰:“二夫人别生气。”/p
罗氏一拢衣裳,冷笑一声,坐回位置上。/p
“二夫人何必跟她们计较?气大伤身。”/p
“哪是我想跟她们计较,分明是大房欺人太甚,大厨房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外人不知,这府里阿猫阿狗都知道几分,自己儿媳妇捅了篓子,想摘出来,让我儿媳妇去给她添窟窿断后,想美事呢她。”罗氏一个白眼翻过,脸色着实不好看。/p
“夫人说的是,这事,是不能应下,虽说咱们少夫人在闺中是有几分管家的能耐,可傅家终究无法与咱们辅国公府相比,少夫人年少不经事,容易吃亏。”/p
“这个自然。”罗氏说着视线一转,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犯愁,轻轻叹了口气。/p
“夫人缘故叹气?”/p
“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