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p
“是呀,看如今的形势,四姐姐未必得到肃王府的认同,不然以她和萧晗私相授受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只是个妾呢?这个时候杨姨娘的事闹开,一定会影响四姐姐,若是肃王府借口退了亲事,那沐香院才是真正的翻身无望。”傅清月如此猜测道,其实依她所想,还是希望杨氏能闹起来的,这样自己才有理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外祖和舅舅,逼父亲做最后的抉择。/p
“如此说来,杨姨娘现在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p
“嗯。”傅清月点了点头,“今日萧晗上门,想必是替杨姨娘出头的,不然父亲不会送东西去沐香院,但只要父亲没放了杨姨娘,不改变原来的处置,那咱们也没必要逼得太紧,过犹不及,反倒让沐香院的人称心如意了。”/p
“这一点儿我知道,只是父亲如此,说明他的心思已经动摇,萧晗上门一次尚不足惧,可若是接二连三的来,难免父亲不回心转意。”傅逸文说道。/p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杨氏一直没有被送出府,到庄子上去,怕是会夜长梦多。/p
傅清月对此亦是心里清明。/p
“之前我也担心此事,不过现在而言,那位顾大公子倒是能借我狐假虎威一把,解决这个后顾之忧。”/p
“你是说?”傅逸文不傻,自然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当下剑眉微敛。/p
“没错。”傅清月的视线不自觉的撇开,朝外面望去,屋外天边一轮弯月,皎洁明亮,一如往昔,“四姐姐能借肃王府的势,我为什么不能借辅国公府的势呢?若真论起来,两个萧晗,都不一定比得上一个顾晏洲,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娶我,想来应该是顺势而为,总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既如此,我借他一场势,才不算太亏。”/p
傅逸文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若是为此应顾夫子的亲事,大可不必,实在不行我去找父亲,杨姨娘就算再得父亲欢心,也不过是个妾室,我才是傅家嫡长子,八弟又远在丰城,父亲还不至于取舍失智。”/p
额···/p
此话一出,傅清月便知二哥误会了,随即一声轻笑,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二哥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是刻薄,甚少宽容,这门亲事自己根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不是顾晏洲,也会有别人,若是旁的不认识的人,还不如是他,好在相处过,自己不讨厌对方,说起来,这门亲事是傅家高攀,亦是自己占便宜了。/p
送走二哥,傅清月又理了理手中的账册,直到月上梢头,时辰已晚,春蚕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才宽衣就寝,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进入梦乡。/p
青烟在床头守夜,不多时,便小鸡啄米般渐渐睡去了。/p
窗外,乌云蔽月,风起星疏,一道黑影自远处屋檐而来,靠近拢霞阁···/p
黑衣遮面,身形矫捷,看不到面容,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神邪狞。飞身而来,在屋檐上翻开两片砖瓦,视线往下一探,屋子里暗色沉沉,看不清情形,不过应该是她的房间,黑衣人暗自想到。随即起身,往边上一探,窗户大开,便要翻身进入。/p
‘咻’的一声,有东西破空而来,黑衣人翻窗的动作一顿,即刻躲开,之后勾檐上房,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p
一身白衣,立于不远处的房檐一角,乌云散去,月光倾泻而下,将来人的清俊面容照得一清二楚。/p
正是顾晏洲!/p
此情此景,饶是他素来性子温和,也不禁拉下脸来,“这就是你白日上门的理由?探清楚她的院子方位,晚上过来,是要做些什么?萧二公子。”/p
见身份被识破,黑衣人并未继续遮掩,而是扯下头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略带邪气的脸来,正是白日上门拜访至傍晚才离去的肃王府二公子—萧晗。/p
“看来顾大公子还真是挺怜香惜玉的,大半夜还跑来做护花使者。”嗤笑一声,萧晗神色嘲讽道。/p
“比不得萧二公子这梁上君子的做派。”顾晏洲反唇相讥。/p
“梁上君子,顾大公子怎么不说是cǎi_huā使者呢?”/p
“看来萧二公子的癖好还挺多的,想来是桐花巷别院里的人还不够你折腾,又或是当初二皇子的拳头打的不够肉痛,有人至今都不长记性呀。”/p
萧晗脸色一沉,大概是被揭了伤疤的缘故,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表情也似笑非笑起来,“顾大公子貌似知道不少事呀!有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p
“得看那人有多大本事咯。”/p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走着瞧。”/p
许是身份败露,不愿多留,狠话放完,萧晗直接转身离开。/p
人这一走,顾晏洲便松了心思,过去将屋顶的砖瓦放回原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离开了。/p
飞身离开傅家,从屋顶上下来,早有少年持剑,在巷道里接应。/p
“我还以为师兄特意转个弯来,是有什么线索,原来是英雄救美来了。”少年憋不住好奇之心,调侃道。/p
顾晏洲理了理袖口,“那又如何,我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还能不护着?”/p
少年后退一步,神色突如其来的凝重,将顾晏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口里直叨叨,“不容易呀,不容易···”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呢!/p
“什么不容易?”/p
“师兄你开情窍不容